听出来万俟泊的不爽,落岩晖分毫没有感到羞愧,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反而是笑的越发的猖狂,最后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便冷漠的扯了扯嘴角道:“呵,无辜?那有谁可怜过承舟府的人?一城老小,有幼有老,妇女子女,哀鸿遍野,承舟府的人就不无辜吗?”
“就因为那时候没有你这样的人,没有人敢深入了解,生怕自己被沾上了一点点腥臭,珍爱着自己的小命,连炼丹师都不会派人来,这就是所谓的玄影国。呵,多么可笑。就因为承舟府只是一个小城吗?人少就没有意义吗?就因为我们承舟府没有人认识上面的人吗?你说可笑不可笑?你们有可怜过那些无辜死去的人吗?现如今却来怜悯着这些为了自己的生命,敢对你们出言不逊,甚至动手的暴民?那承舟府呢?他们对你们做过什么吗?为什么要选择火烧全城而不是让人去拯救?!堂堂一个暮雪城,竟然让一个天潢贵胄前来受苦!这玄影国皇帝可真会度量啊!”
落岩晖说到了后面,整个人都已经陷入了疯狂之中,或许是将仇恨隐藏在了心里面过久,导致现在的将心中所有的怨愤都宣泄出来,甚至忘了站在他前面的是他的敌人。
万俟泊听到对方歇斯底里的话,皱着眉汲取了一些信息,大概就是说,承舟府当年也感染过疫病,可是因为城小,且没有什么作用,朝廷就没有派过人前往,最后反倒是下令放火烧城。
可是,在万俟泊的记忆里面并非如此,他听到的是说,承舟府因为疫病无药可医,最后死亡全城,为了避免瘟疫传出,故此便选择烧城。
又怎么会是因为城镇小,故而无人去治疗,干脆弃城?
万俟泊知道,这里面定有蹊跷,可是现在没有证据,无论他如何为朝廷洗白,都是狡辩,到头来不仅没有劝说作用,反倒是让对方更加记恨朝廷了。
而且,任何时代,都不可避免的贪官污吏,这些是万俟泊所不能否认的,更何况,他并非生活在那个时期的人,更不能以前人姿态,为自己前辈洗地了。
脑中千回百转,最后,万俟泊道:“我毕竟不是那时代的人,可你那时年龄也尚小,便就此信口开河,你可有去调查过?真相是不是这样?”
落岩晖被他这四两拨千斤的转移话题,不仅没有恼怒,也没有被他转移了思路,而是扯着嘴角,嘲讽道:“不愧是七殿下,这一番转移话题的手段用得可真是巧妙。”
万俟泊眯了眯眼睛,且道:“实话实说罢了,晚辈终归是晚辈,前人之事,不敢枉自言论。”
落岩晖被他这一番言论惊着,难怪上面那位曾道,万俟泊纵使身有残疾,可却万万不能低看,反倒是身姿健全之人,不需放入眼中。
这万俟泊,果真是所言非虚。
落岩晖哈哈一笑,望着他道:“殿下言语滴水不漏,与那狂妄小儿相比,实乃天壤之别,又何须委屈自己,前往这浑噩之地?想必,拒绝此事,对于殿下并不困难吧?”
万俟泊干脆收起架势,姿势摆的自己身体累,现在能休息,便休息多一分,胜算也多一分,虽然聊胜于无,但也归于有。
“不难。”他转了转脖子,骨骼传来一阵脆响,而后便继续道:“可也不易,且百万性命,也不不算小事。”
落岩晖眸光冰冷:“那承舟府几万人命,就是小事了?”
周围实质化的刀剑,忽然嗡嗡作响,整装齐发,只要万俟泊一个回答不对,下一秒,这些刀剑便会瞬间穿破万俟泊的内脏,纵使有再好的丹药,也无力回天。
万俟泊敛下眉眼,抿了抿唇,方才道:“自然不是,我也相信,朝廷不会这么认为,几万人不算严重,一群儒腐朽老,连几千人小村都上书哭诉,又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
落岩晖冷肃的面容在万俟泊的平静诉说下,忽的崩塌一地,他扯动嘴角,笑道:“对啊,好歹几万人呢,走个形式也得走一边的。那为什么管都不管那满城哀戚,便擅作主张将几万人烧死在了城里面,哭的整片天空都血红,可是仍然没有人看见呢,为什么呢?”
万俟泊见落岩晖已经接近疯狂的状态,抿着唇沉默不语,墨眸深处冷寒若霜,也平静似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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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自导自演,信念!
只要等他自己在那里自导自演便好,复仇这个信念已经承载了他的一生,一旦复仇这个信念消失,也就意味着她他这个人的消失。
他的存在就是为了复仇,万俟泊知道,无论自己再怎么劝说,结果都一样。
目前为止,落岩晖只是想说而已,他只需要听,还有修生养息便好。
落岩晖眼睛倏的一亮,像是稚儿寻得趣味玩具,找到了人生的存在一般,表情愈是张扬,语气却是愈是冷漠,只听他冷蔑道:“为什么听不见呢,因为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