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进郡王府的心思。
若说那郡王,要是个听话顺心的也行,毕竟郡王颜色姿容好,这世道上,说一句狠话,绝没有人的姿容在郡王之上,武曌对于颜色也是爱见的。
只是这郡王,只是表面看起来温柔随和,其实内地里是个黑心肠的,左右在算计人,偏偏武曌可不是什么江南女子,左右和郡王的性子撞了个正着。
虽说郡王似想找个聪明伶俐,懂事儿的,但武曌若真是和郡王聚到一起,恐怕郡王府三天两头就要塌了,王妃算计郡王,郡王算计王妃,好嘛,真真儿是百年来最好看的大戏了。
武曌不想给自己找那个闲事儿,因此也不想拔这个头筹,就装成一副恭敬的样子,推辞说:“太妃折煞我了,我是个小辈儿,怎么敢在太妃面前现弄?”
老太妃一听,觉得武曌恭敬,有礼度,反而更喜欢了,将戏牌子塞给武曌,说:“点!我叫你点,谁还敢则声儿?只要你欢心,今儿你可劲儿点,都是你的场儿!”
武曌本意不想拔头筹,结果这老太妃,一看就是喜欢乖顺的,倒是顺了老太妃的心,武曌无奈,心想着这北静郡王和他母亲一个样儿,一般的乖觉。
武曌只好点了个喜庆的戏,老太妃又抓了果子给武曌,还亲自剥了一个,送到武曌手里,武曌一脸“受宠若惊”的模样儿,赶紧谢了。
那小模样儿,本就生得好,如今受宠若惊,惊得跟什么似的,老太妃更是可怜儿了,拉着武曌的手,也不看戏文了,问了问武曌扬州的风土人情,拉了拉家常理短儿。
太妃一辈子住在宫里头,先皇去世之后,才跟着儿子搬出来,如今住在君王府里享天福,她到底是宫中的女子,武曌也曾经在宫中,而且还是大半辈子的尔虞我诈,自然明白这种女子想要听什么。
武曌一面说着扬州的风土人情,一面又说些喜庆的稀罕事儿,毕竟是女皇,见多识广,将老太妃说的一愣一愣,拍着武曌的手,说:“我瞧着你,越发的爱见了,不像是旁的,见识短,只认识针黹花样儿,成天描个这花儿那花儿的,一开口就是张三家的姨太太怎么样,李四家的小妾怎么样,你倒是不同的。”
武曌随便两句话,哄得老太妃那是心服口服的,北静郡王这个寿星倒是成了次席,坐在一面,但是也不觉得无趣,就听她们说话,偶尔也听听戏文儿,又与林大人说话,免得林大人无趣生分。
那面北静郡王说着话,就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子,回头一看,还是个熟人,正是那王孙公子卫若兰。
卫若兰与郡王年纪差不离,稍小一些,同样弱冠,身材高挑,面如兰玉,别看他样貌斯文,不过功夫不差,而且性子大有些不拘小节,为人也豪爽。素来与北静王府走的很是亲近,因着他家里就是亲近北府的,可以说不管是官场上,还是私交里,都是不错的。
卫若兰走过来,拽了把椅子坐下来,笑着说:“今儿你如愿了?”
北静郡王笑着说:“不知你说什么。”
卫若兰抻着脖子往老太妃那里看了看,说:“瞧瞧,瞧瞧,就是不一般,我三天两头的跟你说,叫林妹妹过来看看,到底是什么天仙儿,你倒好,就是不肯让林姑娘抛头露面,如今老太妃一喊,你就答应,若没有这事儿,我还真见不着那宝贝疙瘩呢。”
北静郡王不说话,呷了口茶,卫若兰又说:“老太妃这么个人物儿,平时是好惹的?要我说,林姑娘真是高见,两三句就将老太妃拿下了,你不必愁了。”
北静郡王不以为意,说:“我愁什么?”
卫若兰说:“不愁往后婆婆见儿媳了。”
北静郡王一笑,将茶盏落下,淡淡的说:“八字没一撇的事儿。”
卫若兰听他那口气,旁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当下笑着说:“得了罢你,一口腻歪歪又得瑟的口气,谁听不出来,我也不是那帮子蠢物。”
他说着,又指了指,说:“你看看,老太妃这爱见的,你可别偷鸡不成蚀把米,等会子老太妃一个高兴,认了林姑娘做干女儿,这好嘛,以后就真成你的林妹妹了。”
武曌哄着老太妃,也算是得心应手,手到擒来了,没看见那边说话,但是真叫卫若兰说准了,老太妃高兴得很,当下推了自己手上的镯子,递给武曌,说:“我看你欢喜,我家中又没有女儿,不如我认你做我干女儿,你看可好?”
老太妃正说着,北静郡王已经过来了,笑着说:“母亲,人家林姑娘的父亲还在这儿呢,您就公然开始抢女儿了?”
北静郡王这么真假的一说,就把话题给岔开了。
这时候有人又来登门,老太妃不让武曌离开,拉着武曌聊天,武曌抬头一看,果然冤家路窄,原来是贾政贾珍一行人,亲自来贺寿了,而且还带着贾宝玉。
贾宝玉脸色苍白,毕竟刚在林如海府上,砸了皇上赐的茶盏,还欠着一张五千两黄金的条子呢。
他回府去,正巧被贾政贾珍看到了,要带着贾宝玉来拜寿,显得恭恭敬敬的,贾宝玉不敢跟贾政提起自己欠条子砸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