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哑着声音说:“武儿,起身了,一会子就要朝议了。”
武曌不胜其烦,睁开眼睛撩了他一眼,随即又闭上了,喃喃的说:“恭送皇上朝议……”
水溶被她没什么诚意的恭送给逗笑了,伸手将人搂过来,说:“不是恭送皇上,而是恭送皇上和……皇后。”
他说着,点了点武曌的鼻尖儿,武曌听到这里,才眯着眼睛睁开一条缝儿,打谅水溶。
水溶将人抱起来,说:“乖,朕的皇后,起来罢,与朕一同去上朝,好么?”
武曌狐疑的看了一眼水溶,心里转了转,水溶要自己跟他一起去上朝,怕是想要在朝上重提皇后的事儿。
想到这里,武曌这才算是醒过来一些,便强忍着坐起来准备洗漱,洗漱的时候差点又睡着了。
终于都整理好了,险些朝议要迟到。
文武百官已经站好,就看到皇上还没出来,竟然先从内殿里搬出一把椅子,放在了龙椅旁边,然后又垂下了一张纱帘,隔断了那把椅子。
随即皇上这才从内殿走出来,手里还扶着一个女子,将女子先送到了椅子上坐下来,帮她整理好纱帘,这才自己走到龙椅上坐下来。
众臣一看,纷纷议论起来,这还能是谁?不就是武曌么?毕竟身形就能看出来,武曌如今怀着孕,虽然是纱帘,但是隔不住身形,自然能看得出来。
水溶坐下来,众人跪地山呼万岁,然后拜见武曌,只是拜见武曌的声音弱了很多。
水溶让大家平身,随即内阁大学士就站出来,说:“皇上,娘娘如今还没有任何封号,不可出席朝议,这岂不是坏了规矩么?”
他的话一出,很多人全都立刻响应,响应的最多的自然是冯家的人,前皇后是冯家的主心骨儿,她的叔叔是正一品的内阁大学士,她的伯伯乃是神武大将军冯唐,可以说朝中一呼百应,尤其现在贾家和王家这回全都干净了,这会子冯家更是独大。
内阁大学士站出来说话,很快很多人也站出来。
“是啊皇上,娘娘如今没什么封号,这……”
“这不合规矩啊!”
“还请皇上明鉴啊!”
水溶冷笑了一声,打谅了一圈站出来的各个大臣,不得不说,冯家的人在很是多,半壁江山都是他们冯家的,还有各种门生清客等等,整整一大片。
武曌此时笑着说:“是呢,皇上,妾不过一个女流之辈,怪不得各位大人看妾不起。”
水溶听到武曌这么说,更是冷冷一笑,站起来,扫视着众人,说:“各位爱卿不是女流之辈,各位爱卿都是我朝的顶梁柱,一个个扛鼎之臣,但是朕去灾区探望的时候,你们在哪里?在家里享清福么?还会在家里,数着自己贪来的赈灾银!?”
他这么一说,众人顿时都平息了喧哗,一个个屏住呼吸,知道皇上是发怒了。
水溶冷声说:“这次夫人随朕前去灾区,为民祈福,功劳最大,理应旁听。”
内阁大学士还要说话,又说:“可是,皇上……”
他的话还没说完,水溶已经笑了一声,说:“正好,阁老,朕正好有事儿问你。”
内阁大学士连忙拱手说:“请陛下明示。”
水溶没有说话,只是抬了抬手,很快卫若兰就押着土知府和衙内走了进来,“噗通”一声,那两个人跪在地上,磕头求饶说:“饶命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娘娘饶命啊!”
一时间大殿上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水溶则是淡淡的说:“这灾区当地的土知府和衙内,他们贪赃枉法,侵吞赈灾粮和赈灾银的事情,已经原原本本,全须全影的记录在了这里,各位爱卿可想看一看?”
他说着,盯着内阁大学士,说:“阁老可想看一看?!”
水溶说罢了,“啪嚓!!!”一声,将奏本直接扔下去,打中了内阁大学士的官帽,差点把官帽打下去,众人发出“嗬——!!”一声抽气声,吓得都不敢说话。
内阁大学士正了正官帽,这才颤巍巍的伸手拿起那奏本来,打开只看了一眼,当即叩头说:“皇上!皇上!不不不……这是陷害!这是有人故意陷害老臣啊!皇上!”
众人面面相觑,水溶令人当场宣读土知府和衙内招认的奏章,土知府和衙内都是冯家的人,仗着冯家势力大,而且对皇上登基有恩,所以为非作歹,贪赃无数,吃的都是百姓的血肉。
众臣听了,更是面面相觑,全都看向跪在地上磕头的内阁大学士,有的不相信,有的则是满心欢喜,更多的则是害怕。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仿佛已经是一个官场定律,清官都要贪个个把万两,更别说贪官了,这年头什么是清官,根本没有,反而是林如海这样儿的清官,在他们眼里看起来像是个傻子。
如今真到了算账的当口,一个个脸色惨白,吓的全都不能自已,恨不得当场在殿上尿裤子,这会子谁是傻子,才看的一清二楚。
内阁大学士颤抖地说:“皇……皇上……这是诬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