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附和说:“是呀是呀,还没见过六妹妹的画呢。”
作画本不是见不得人的事,在成安宁两姐妹的再三要求之下,成靖宁邀请两人去琼华院看画。顾楷教成靖宁第一堂课时,发现他低估了成靖宁的天赋,为了培养这棵苗子,在半个月的时间里来了十次。他夸奖成靖宁的话,也传到府中众人的耳中。
大半个月里,成靖宁画了海里的珊瑚游鱼,崖州的田园和椰子林,画了琼华院的院落和顾子衿的肖像。成馨宁见到成靖宁的画作赞不绝口,“这真是六妹画的吗?惟妙惟肖,看这椰子林,好像置身其中一样!”
“我才开始学,就从最粗浅的开始画。三姐姐别夸我,我会骄傲的。”成靖宁谦虚道。她想画的,是上一世那样仿真的彩铅画,现在正在习惯用毛笔,日后有条件,她想自制一套画具。
成安宁的吃惊程度不亚于成馨宁,啧啧叹道:“难怪顾先生对六妹妹另眼相待,六妹妹果真天赋过人。日后咱们家定会出一位大师!”末尾的落款,赫然印着“成靖宁”三个大字。成靖宁,难道不该是成静宁吗?怎么名字也不一样了?
“原来妹妹的靖是立青‘靖’,我还以为是娴静的‘静’。”成安宁笑着说出自己的疑问。
“从前是安静的‘静’,不过我不喜欢,就改成了立青‘靖’。娘说我主意大,不过也同意了。”成靖宁解释道。
成安宁看着画,意有所指的道:“原来如此。”
第26章 相见
三人说了一阵话之后,成靖宁送成安宁姐妹离开。回到房内,可可坐在椅子上,不停的冲她喵喵的叫,似有话要叮嘱一般。每次成安宁来,可可都如临大敌,成靖宁很奇怪,抱着猫坐下,抚着它的毛问道:“你不喜欢四姐姐?”
可可叫了一声,算是答应。
“为什么呢?”无论如何,成靖宁想不通,一只猫,怎会对素未谋面的人有那么大敌意?
可可接连喵喵的叫了几声,得不到回应,很快气馁的趴在她腿上,半眯着眼睛思考猫生。成靖宁轻抚着猫毛,喃喃自语道:“老人家都说猫有灵性,不会无缘无故恨一个人,想必那人一定不是好人。可可,你是不是让我离成安宁远一些?”
可可懒懒的喵了一声,不再叫唤。
“我会小心的。”沈夫人这边和福乐郡主那边向来不和,哪怕二房嫡出的几个和大房没多少交集,但成安宁不会无缘无故亲近她,一定有什么目的。
早晨请过安之后,荀太夫人留府上的姑娘在身边说话。恰逢今日休息,荀太夫人就多留了她们一阵。成安宁向来是最能说会道的那一个,坐在太夫人身边,把成靖宁一顿狠夸,说她如何天赋极佳,说她的画如何好云云,引得荀太夫人好奇不已,加上老实温柔的成馨宁在一旁天花乱坠的夸赞,引得一众人心痒痒。
成康宁是京城中公认的才女,向来自视甚高,看不惯成靖宁扭扭捏捏躲躲藏藏的样子,喝了一口茶后,慢吞吞的把茶杯放在桌上,说:“三妹妹很少说这么多话夸人,今天开了口夸六妹妹,想必六妹妹的画的确是极好的。不如拿出来让我们也开开眼,看看到底是怎么个好法。老祖宗也想看,六妹妹不会连老祖宗的意思都拂了吧?”
成靖宁只好安排水袖回去取画,她才真正学工笔画没多久,这么炫耀着实不太好。取画的空闲时间,除了端方娴雅的成芙宁和年纪最小的成湘宁,其余的都在打趣她,诸如成康宁懒散轻蔑的微讽,成玉宁尖锐不屑的嘲笑,还有成安宁和成馨宁真情实感的赞美。
水袖取来成靖宁近几日的画作,摊开展现在荀太夫人面前。荀太夫人戴上西洋传过来的眼镜认真观摩,画里的顾子衿果真如真人一般,虽有些稚嫩,但线条流畅,在色彩搭配上很有一套,令人眼前一亮。“的确画得好。”放下眼镜之后,荀太夫人对成靖宁笑得万分慈爱。
“老祖宗别夸我,这才开始学,等我学成了您再夸我也不迟。”成靖宁只好厚着脸皮说道。她说话间,画已传到其他姐妹那里,成玉宁看过之后,不甘又不屑,不服气的把画扔给成康宁。成康宁收起刚才的嘲讽之色,开始慢慢欣赏,成馨宁果然没有夸大其词,成靖宁在这方面的天赋无人能及。看过画之后,才收起轻忽之色,认真打量起成靖宁来。
“老祖宗,这回我没说大话吧,六妹妹是真有才能,指不定日后能成为薛夫人那样的大家呢。”薛夫人是百年之前大周朝的著名女画家,其画作为后世之人所追捧,一度成为各初习画者临摹的对象。成安宁得意的道,夸起成靖宁来,比自己被夸奖还高兴。
荀太夫人看成靖宁的神色,多了几分肯定和亲近,让她到她身边去,“好生学,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但咱们这样的人家,女子的才德是增光添彩的事。”
“是,我一定跟着师傅好生学。”成靖宁认真道。
谈笑一阵之后,荀太夫人让几个姑娘就在景斓堂玩儿,她得去后院的小佛堂礼佛。三房的姑娘面不和心更不和,荀太夫人离开后,气氛瞬间冷了下来。依旧是四波人,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