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实的,即把小鹿的形态原貌,完完整整的画下来,一幅虚幻缥缈的,依旧有树枝般的白色鹿角,不过这回却是卧在水边望月的形象。成靖宁用了一个月的时间画完,装裱好了命人通知行宫里的太监来取画。
这回难得几个昔日的闺中姐妹都得了闲,便聚在一起做烤肉。地方就在萧家的鹿鸣庄,成靖宁早让工匠照着图纸做好了一应烤具,腌好了鱼、肉、虾等荤菜,又备了许多素菜。
现在天热晒得慌,成芙宁、沈嘉月和顾婉琰都到得早,见成靖宁把东西都准备好了,先用了些瓜果解渴。
“你这地方果然不错,比我们那边凉快。”沈嘉月第一次到鹿鸣庄来,摇着团扇,咽下一口甜瓜后对成靖宁说道。
鹿鸣庄靠近燕山,有小河淌过,临河的地方种了好些果木,更有几株枝繁叶茂的枫树和银杏,修了一处歇脚垂钓的亭子,是避暑消闲的好地方。
“最近天气热,我也常到这里来钓鱼歇凉。”成靖宁把用冰湃过的瓜果推到顾婉琰身边,示意她用一些。
“也难得最近萧侯爷忙,我们才能来吃你一顿。”沈嘉月对萧云旌敬畏得很,有他在的时候,都不敢到镇北侯府来寻成靖宁说话。
“也算补年初时候欠下的债吧,你什么时候想过来都成。”
“哼。”沈嘉月轻哼了一声,“你现在是大忙人,哪回来你不是忙着看账本,查铺子庄子,计划着如何经营老铺子或是开新铺子,就是躺床上一副被压榨过度的样子,寻你说话都没劲。”
成靖宁脑子里有一本生意经,她曾经经营过一家很大的店,对做生意这事极为熟悉,接手侯府的中馈后,也开始和萧祖父一起管理萧家的生意,她做得有声有色,萧祖父对她颇为赞赏。
“你那样子就适合做个高洁的富贵太太,我们这等俗人的快乐你如何能懂?”沈嘉月不止一次取笑成靖宁财迷,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也随她去了。
“你们两个别相互取笑了,可以开始了,我可是空着肚子来的。”顾婉琰也成了亲,嫁的是父亲同僚的儿子,算得上门当户对。她出身书香门第,却没嫌弃过钱有铜臭,乃最糟心的阿堵物。
此地阴凉,又有山里吹来的凉风,便是亲自动手也不觉得热。几个围坐在炉子前,往钻了小圆孔的黑铁烤盘上夹肉,涮油或是翻面。
“你这炉子不错,也送我一个吧。”沈嘉月爱吃,今次这种吃法头一回见。
“等会儿你们都带一个回去,学会了烤给家里人吃。”这个炉子是成靖宁实验了好久才做出来,自是见者有份。
肉香传得老远,哪怕日上中天,四人也不嫌热,大快朵颐的吃着。闻香而来的姜清漪说道:“难怪躲得这么偏,原来几个在这里吃独食。”
来的还有赵纯熙,人已跑到成靖宁身边,双手合十的放在嘴边,问道:“有我的份吗?”
“有,坐我的位置。”成靖宁起身让赵纯熙坐下,“二嫂你也来,和她们挤一挤,我回去拿菜。”
“那我也不客气了。”姜清漪早就听说成靖宁会弄吃的,不客气的挤了进去。
刚回到堂屋,便有宫里人来请赵纯熙回去,说她的小白鹿被毒死了,还有太子妃发动了。小鹿被毒死,太子妃在凤凰殿发动,怎么看都不像寻常事件,忙让花月把装裱好的画拿了一起到清风亭那边。
赵纯熙宝贝她的小鹿得很,又听闻太子妃突然生产,烤肉也顾不得吃了,拿着画就往行宫赶。四公主走得匆忙,正在吃东西的四人都放下筷子,忙问成靖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不太清楚,就是皇后身边小太监来说的,具体怎么回事,还得等查清之后在说。”成靖宁说道。宫里的阴谋诡计层出不穷,眼见不一定为真,耳听不一定为实,一切得等了,但愿太子妃和皇孙平安无事。
发生此等大事,五个也没继续吃烤肉的心思,让下人把一应东西收拾了,便各回各家等消息。到次日清早,才有消息传来说太子妃昨天半夜平安生下小郡主。
“总算太子妃和小郡主平安无事,公公辛苦了。”成靖宁双手合十祈祷了一番,亲自拿了赏钱给送信的小太监。
五日后,行宫那边据说已抓住了凶手,是太子宫的一个良娣,平日里不声不响,看上去温良老实,暗地里嫉妒太子妃得宠,又担心她生下皇孙,所以借赵纯熙的手害太子妃。现在那位良娣已被处死,家族也因此受到牵连,全家被贬谪到西疆。
太子也因治宫不严而被今上训斥,皇后则把东宫的一应良娣、良媛、承徽等召集到一起狠狠斥责了一番,换掉了一批宫人。
“太子怎么看都不像糊涂人,我觉着这背后还有别的人。”成靖宁不信,一个小小的良娣,竟然能瞒天过海,在皇后的凤凰殿里对四公主和太子妃下手。
“宫里的事,有宫里的人去查。”萧云旌当然清楚今朝后期玉妃翻起的风浪,这回有他在,无论如何也不许她再掀波澜。
成靖宁当着萧云旌的面,把花月送上的那碗黑乎乎苦哈哈的药汁喝了,到九月初才停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