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又道:“你母亲也是个要强的.别人不知,我岂会不晓得,你与她家虽同出一家,却早就是不相干的两家人了,她们自家不尊重,你们替她害什么臊。”
说话间,婆子们寻了些首饰正走来要呈给卢国公夫人。
婆媳二人便住了口。
丘如意放眼看去,果然是些不时兴的老首饰。不过虽非新巧花样,但用料厚重,非现在的首饰可比。
丘如意笑道:“果然不错。想是母亲从前钟爱的,这几年也不见母亲戴,却依然不减光华,可见是极好的。”
卢国公夫人笑道:“你说的极是。现下的首饰,真让人看不上眼。只图个新鲜罢了,年轻人戴着玩还行。你舅母们上了年纪的,哪戴得了那些个,论端庄富贵,还是从前的这些簪钗,用料也扎实。”
丘如意笑一笑,陪着婆母挑拣一番,又有婆子送上旧年的绸缎来。
卢国公夫人便指着这绸缎说来历,以及做些什么样衣衫好看,又提些从前袁家旧事,丘如意及众人在旁附合,一个时辰的光景便打发了过去。
丘如意亲自带着众人将绸缎布匹搬出通风晾气,又对婆婆道:“那些首饰也都炸一炸,明日让管事请了银楼的内掌柜来,我亲自吩咐她,免得到时事急,做不好,辜负了母亲对舅母她们的情意。”
卢国公夫人笑道:“急不到这个程度,时日还早呢,你明日有正经事要做,暂放个几天有什么。”
明日,于氏和丘如意约好要去给丘玉娟添妆的。
丘如意笑答:“这个也费不多少工夫的,反正物件都准备妥当了,吩咐完直接走就行了。”
“很不必,”卢国公夫人道:“你明天直管坐了车去接亲家去那边,我来对银楼掌柜说,这都些老物件,你这里远不如我明白。”
卢国公夫人又道:“你明天过去,不必急着回来,多陪陪玉娟。那孩子也是个可人疼的,你告诉她,她夫婿是我们看着和诚儿一起长起来的,人品不差,就是年轻些,行事不稳当也是有的。我与梁王妃多年妯娌,那是个最温和重规矩的,过门后,必不会委曲了她。”
丘如意忙低声应是,不好多说话,心里却着实将让丘家蒙羞的丘若兰好一顿骂。
这几日,京城的大街小巷最时兴的话题,便是关于大婚在即的梁王世子安世弘的fēng_liú韵事。
拈花惹草,对于富贵家公子来说,也属寻常。
安世弘曾经也确实有过fēng_liú美名,虽然现在已然改了,但年轻人偶或偷个腥,也不算稀罕事。
在这种事上,准新娘子面上或许不好看,可她既高嫁,无上荣光里,总要忍常人所不能忍。
既如此,众人还起什么劲,谈论得如此热闹?
只因安世弘沾染的女子,不是别个,竟是准新娘丘氏的堂妹小丘氏。
听说是夜会被人看了个正着,也有人反驳是“野会”,越发香艳得惹人遐想。
姐妹争一夫?姐夫与小姨子不得不说的事?
世上向来不缺心中龌龊的人,这事一出,说什么的都有。
丘氏一时臭名远传,丘如意身为丘氏出家女,脸上也无光,却也无可奈何。
今日听母亲说,安世弘已经去丘府请过罪了,说是被人陷害的。
据说,丘若兰也要以死表清白,幸发现的早,于性命无碍。
倒是丘玉娟不忍自家姐妹白白丢一条性命去,也知自家夫婿的清白,便主动提出自己出嫁后,许丘若兰为安世弘良妾,也是她夫妻为丘若兰无端受牵连的补偿。
丘如意眼睛看得真,不过是一床棉被遮了丑罢了。
她不知安世弘到底是什么样品行的人,但丘若兰这里决不清白。
丘若兰的轻浮浪荡,旁人被她表面的美貌温柔所迷惑,真当她是个知书识理的人。她却实实在在过领教多次,所以这次的事件上,丘如意相信她决非全然无辜。
不然也不会应下为人妾室。
真若是清白,以丘若兰的七窍玲珑心,还有什么解决不了了,便是一时无法化解,大不了先回乡下避一避,清者自清,过一阵子再寻良缘就是了。
这做了安世弘的妾,事情真就再也说不清楚了,丘若兰是何等聪明的人,岂会想不到这些?
除了她本就是如此谋划的,别无理由可以解释她的行为了。
☆、第二零九章 世弘请罪
丘如意就纳了闷了,这丘若兰怎生得如此下贱。
当日欲抢安世诚,今日抢了安世弘,天下男子何止千千万万,京城权贵家的少年郎亦不少,她怎么就只知道盯着自家的姐夫看。
知她有鸿鹄志,知她一心攀高枝,原也是人之常情,况且她本就是一等一的美人。
只是天下富贵之家多的是,京城亦不少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