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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全听到忙跑进来,也不顾身上沾了药味,便上前给安世昆顺背顺胸一通忙活。
安世昆咳一身汗,好容易止住,看一眼帕子,雪白巾子上染几点猩红,叹口气,自己都这样了,还操什么心,随他们去吧。
安世昆随手把帕子撂到一边,李全忙捡起,递给小内侍,一边笑道:“看着比前几日好多了,皇上以为如何?”
安世昆看着小内侍出去,也笑:“我也觉得身子轻快些了。再过几日,我亲自去御花园捉蛐蛐去。说起来,那年我还说,等我发达了,就亲自捉一罐的蛐蛐儿赏给你,后来真时来运转,偏就忘了。如今身子不爽利,就又想起来了,想是老天罚我说话不算数,才又让我病了这一场。”
李全便忙道:“哎哟,老奴不过一个奴婢罢了,侍候太后和皇上是老奴的本分,皇上这般说,生生折煞老奴了。”
安世昆也是少年心性,逗起李全来,笑道:“朕金口玉言,说过的话,自然要兑现。放心,等朕好了,必亲自捉一罐蛐蛐儿送你。唉,就怕到那时,你被人弹劾,说你是奸臣,诱引朕玩物丧志,再来个清君侧,就更吓人了。”
李全笑道:“老奴可不怕。老奴是什么人,皇上门儿清,奸臣忠臣,天下人说了不算,这得看皇上的。”
“若朕说你不是忠臣呢?”
李全鄂然,安世昆正色道:“帮着外人欺瞒朕,能算得上忠臣吗?”
☆、第二零七章 临行准备
李全看着安世昆的眼睛,浑身冒冷汗。
幸好安世昆又大笑道:“瞧你这样儿,开个玩笑而已。倒像真瞒了我什么事,你的忠心,朕最明白了。至于是忠臣还是奸臣,就看你以后的表现了。放心,朕会给你个说法的。”
李全讪讪陪笑一会,便找了个机会出去透了口气,方才将心放下,吓死他了,还真以为被皇上识破了呢,不过皇上真的是在开玩笑吗?
李全不敢深想。
安世弘于夜里,手拿一张散发着淡淡花香的纸笺,却不得不深想起来。
他的人办事效率极高,山落西山时分,便已暗中查得随刘婵入宫的铃儿果真姓王。
据说本是王铃儿本是刘家家生子,长得温婉美貌,最是忠心不过的了。
她原本侍奉刘家大公子的,后改侍刘婵,刘婵入宫,因王氏美貌,且不曾贴身侍奉过刘公子,便被带进宫中,以期将来好帮刘婵固宠。
今日事发,刘夫人深恨王铃儿自家不尊重,便将其家人捆了,听说那家人已经被远远地送走了,却不知送去哪里,估计是发卖了吧。
安世弘本就猜到那铃儿便是王氏,此时不过是印证而已。
让他困惑不解的是另一张纸条。
那纸条是从丘若兰处递过来的。
当日丘如山兄弟听从妹妹之言,欲在京城寻个缺,为了方便行事,便在京城赁了一处宅院。
如今差事已成,虽只是八七品小吏,俸禄微薄,养不得家,不过田氏手里还有些钱,她寡妇人家的,注定要依着儿子过活,且儿子们都未成年,她也不放心,便做主买一处小宅院,一家子得以团圆,倒是人人喜欢。
今日,安世弘心中有太多疑问,便懒得遮掩,着人给丘宅送些东西,其中便夹带了一张二字“王氏”。
丘若兰果非寻常闺阁女子,倒也痛快,拿了眉笔,在两字上面画一朝上的箭头,便直接让来人带了回来。
安世弘一时拿不准是何意思,深思半响,见夜未深,城中尚未宵禁,终于拿定主意,出府往丘宅而去。
日子流水一般淌过,转眼间,十数天过去了。
既然商定好离京去边关,丘如意便忙碌起来。
先是国公府里的诸多杂事,要一一理清,保证自己不在京城,公婆也能轻松料理。
同时,也要打点自己行李,还有给丈夫带去的林林总总各色物件。
父母那边,也要事先通个气,让他们有个心里准备,大哥夫妻行远,自己只怕也是一年半载回不来,他们难免神伤。
于氏倒是满心里赞同女儿去边关,年轻夫妻分别太久,又没个孩子,到底不是个事。
卢国公夫妻因喜爱丘如意,对丘荣夫妻多有礼遇。
安世诚离京那几日,卢国公夫人还曾特意请于氏上门做客,以劝慰开解儿媳。
于氏觉得亲家行事真是没的说。
当日两家因亲事,没少在心里结疙瘩,实没想到成了亲,两家倒亲厚起来。
如今又主动让女儿去女婿身边,于氏更是觉得这门亲事结对了,因为大儿仕途不顺远行的忧郁心结,也消去不少,却又为女儿行远感伤,越发三两日就往国公府去,恨不能天天住在那里。
丘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