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安世诚走后,丘如意每日如常去陪婆婆说笑逗乐。但回到房里,却不免黯然伤神。
她也是个好强的,又不愿被人看低,好象自己离了丈夫就过不下似的,所以低落几日后,便想着法子的让自己忙起来。
幸好,她早已接手府中内务。卢国公府虽人口简单,不过一众人也不少,每日衣食等琐碎事,倒也占用不少的时间。
又因丘如意感恩丈夫待自己的情意厚重,丈夫临行前又是那样郑重将公婆小叔托付给自己,越发的将丈夫的一份孝心也拿了出来,全心全意孝敬公婆,友爱小叔,事事都想得周道,心劳神疲,本想夜里累倒就睡,偏回房后睹物思人,仍不得安眠。
却不知,相由心生,任你如何强颜欢笑,不是发自内心的欢心喜悦,再怎么掩饰,也是有迹可寻,假的总归是成不了真的。
如此十数日,丘如意一日早晨,看到镜中容颜苍老憔悴,顿时心惊。若一味消沉下去,等丈夫归家,自己还不知变成什么鬼样子呢。
苏嬷嬷每常见丘如意于无人处的落寞神态,也怕她长久抑郁颓废下去,有心劝说一二。又知她新婚夫妻分离,如此黯然,亦是人之常情,若强将情绪收起来不许发泄,郁结于心,反倒于身体有害。
今日见丘如意终在意外事,便觉寻到机会,说道:“小姐当年有十分颜色,如今怕也只剩三分颜色了。长此以往,即便几年后姑爷回来,定是他功成名就最得意的时刻,偏你却成了那般样子,到时如何见他。”
丘如意不语,她知道安世诚不是只重皮囊的轻浮人。
苏嬷嬷见丘如意不服,冷然道:“人若只一味悲伤消沉,这身体最宜出毛病了。京城多少武将之家的夫人太太们,好些在外浴血打仗的丈夫没事,倒是在家里过太平富贵日子的妻子反而多郁郁早逝,尤其是年轻又无子的,这就是小姐的前车之鉴。忧伤的时日也差不多了,时日太短,外人会说是个冷心冷肺的,时日长了,也不是好事,别人又该说轻浮离不开男人了。还是见好就收好好过日子吧。”
兜头一盆冷水,丘如意顿时清醒过来。夫妻情浓时也曾约定将来相扶到白头的,自己可得好好的等着他平安回来。
况且,丈夫远去边关,公婆心里亦是难……偏这些时日,自己只一味的悲伤,反让两位老人家为自己担心,实在不该。
丘如意暗道惭愧,急忙收拾好心情。
卢国公夫妻的心态倒还好。知新婚夫妻乍然分别,除非是一对怨偶,否则暗自忧伤是免不了的,日常对丘如意也多有体谅,因担心丘如意年轻媳妇脸皮薄,有些宽慰的话,倒不好由他们做公婆的开口,只能由着她慢慢调节自己的情绪,前几日还特请了于氏做客开解她,偏于氏心情也不太好,便不怎么见效。
感情是处出来的,况且丘如意总体也算是不错的世家女儿了。故相处多时,卢国夫人早摈弃了偏见,打心里喜爱上了这位儿媳。如今儿子远在天涯,她越发将对儿子的那份疼爱,移往丘如意的身上。
如今见儿媳一张俏脸上多了几许实实在在的笑意,卢国夫人着实松了口气,心却没有完全放下。
原来眼看儿子成亲一年,她不免盼孙心切。
这些时日,丘如意虽强做精神,眉目间却暗藏几分倦怠。
她便多了点小心思,怀疑儿媳已怀了她的金孙,深恐丘如意年轻不知事,只一味伤怀,委屈了她的孙儿,暗地里没少提点苏嬷嬷。
其实不只卢国公夫人这样想,丘如意也因为自己月事未如期而至,想起夫妻二人不舍分开夜夜缠绵的那几日,红着脸把手放在小腹轻抚,心中生出几分盼头来。
偏天不遂人愿,丘如意刚收拾好心情,月事却在第二日就来了——想是因为心情不好,才拖了这几日。
丘如意心中轻叹一声放下心思,带着丫头婆子去了理事厅,把府中各事务一一派发清楚,便往婆婆院里去了。
卢国公一早去了朝堂,丘如意陪婆婆和小叔子用饭。
因为兄长离家,安世茂便当自己已长成了男子汉了,越发用功读书,匆匆用过饭,便跑去了书房。
卢国公夫人恨恨道:“急个什么劲儿,连饭都顾不上吃了。长此以往,这身子怎么受得了。一口吃不成个胖子,细水长流方能长长久久。”
安世茂早跑得没影了,丘如意便站起身来,一面笑劝:“母亲不必担心。世茂别看人小,心中却是个有成算的,自会照顾好自己。他如此上进,说不得又是个状元之材,也不枉父亲和您对他兄弟的悉心教导。”一面又叫人过来,细细吩咐厨房给二公子准备好茶点,因知道安世茂最是尊师重教的,又敲打一番厨房,不许在茶饭上怠慢了先生。
卢国公夫人见状,心中高兴,便越发放开了手,由着丘如意服侍着用完饭,漱口净手后,饮一口香茗,婆媳二人便随意说些闲话来消食。
别看丘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