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狗。如果不去亲近她抚摸她就会哭出来一样。
舒婕把眼前的幻觉甩掉。
走到她身边,隔着衣服在她背上挠着痒,只是范童童觉得不够,说:“再用力些嘛。”
舒婕的手从她宽大的领子口伸进去,按照昨日的力度,顺着她指点的地方,给她挠痒。
舒服。范童童的表情就是这样在说,真像一只狗,也只有一只狗会因为这样而露出这般表情,眯起眼睛,似乎非常满意。
舒婕一晚没有睡好,很快就挺不住了,靠着范童童的肩膀,不知不觉睡过去了。
范童童坐直了身,舒婕的身体的重量都交到了她的身上,她又怎么能倒下去。
时间流走的速度就是那管子里的液体滴下来的速度,一滴,两滴,时间从无形化为有形,于是便有了实质性的见证,可以看见。
舒婕的头发散落在范童童的肩膀上,范童童只要伸手就能抓到她的头发。有一丝头发溜进范童童的脖子里,凉凉的头发丝像水。
她似乎非常累,一直都没有改变过姿势。双手合握放在腿上,双脚并拢,而身体侧向范童童。
她睡的深沉,那睡意把范童童也给感染,闭上眼,就靠着舒婕,也合眼小憩。
一觉醒来,第二瓶盐水也已经吊完了,什么时候换的盐水瓶都不知道。
护士推着范童童,她从梦中醒来,手臂上一阵疼,就看到那针头被护士拔了出来。护士把酒精棉花放在那处,范童童用力按住。被扎过的地方还在疼,身体发凉,有些恶心。
时间好快。范童童想,一觉醒来,盐水就吊完了。而舒婕呢?
转头去看舒婕,已经坐起身,对上视线,刚才那股温柔消失不见了。
好脾气的舒婕一醒来就不见了,精明的舒婕又回来了。
范童童觉得自己开始怀念那个会蹲下身和她温柔说话的舒婕,瘪瘪嘴,要站起身,被舒婕按住肩膀,说:“没听护士说要慢慢起来么?你到底在想什么,脑子都不带在身上。”
范童童更是委屈,乖乖坐好,隔壁的那个小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还留下一个玩具小鸭子,五颜六色,拧紧发条,那鸭子就会在地上跳起来。
范童童拿了过来,在椅子上玩。
舒婕叹气,恍惚看见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在一个成熟的二十六岁女人的身体里。
“舒婕我能起来了么?”范童童问。
这事情也要问她么?舒婕无奈的想。
自己的身体自己不是最清楚么?
范童童显然把舒婕的那句话看重了,起来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扶着椅子背,一点点的站起来,等完全起身发现头不晕身体也没有问题,才松一口气。
“回家了么?”范童童问舒婕。
“你先回家,我还要到公司去一趟。”
“哦。你好像一夜都没有睡。”
“嗯。”也不想想是谁害的。
“那你没问题么?”范童童不放心。
“现在你要做的就是乖乖坐车回家然后躺床上休息。”舒婕因为睡眠不足而显然缺乏耐心,范童童的话让她觉得脑袋刺痛,懒得再说下去。
“零钱有带么?”舒婕想起范童童没有带零钱的习惯,问道。
“好像没有。”
“拿去,坐车回家,这是钥匙。”舒婕掏出几个硬币,放到范童童的手心,范童童的手心是冰凉的,也许是吊过盐水的缘故。
在车站各自往不同的方向去找车子。
舒婕坐在靠窗的位置,窗户开着,突然看见已经离开的范童童又跑着过来,因为一只手打过盐水,跑步的时候只用另外一只手甩,所以跑起来弯弯扭扭。
范童童买了一个软糕,举高了购到窗边,递给舒婕,说:“我刚刚才想起来,你好像也没有吃早饭,我刚刚给你买的。”
舒婕伸手接过,公交车开始往前跑,连一句都说不上,就这样分开,越离越远。
范童童双手放在嘴巴上,扯着嗓子大声的喊:“舒婕,你记得吃早饭,快点回家知道不知道,别累倒了。”
她的话合着公交车的马达声进了舒婕的耳朵,舒婕靠着窗户,嘴角抑制不住的轻笑。
有人到处寻找着这个叫舒杰的名字的人,一大早就听见那么深情款款的话,难免好奇。
舒婕拆开塑料袋,车站外头买的糯米软糕还热乎乎的,吃起来甜腻,舒婕不喜欢在早上吃甜的东西,那股甜味会一直留在胃中,到中午都吃不下东西。
倒是把范童童买的软糕都吃完了,舌头上被甜味覆盖,空荡的胃被快速填满,肚子热乎乎的。
那个饭桶终于是长了良心了。舒婕想。
窗外的风带起她的头发,转头对上车窗上模糊的她的脸,她才发现自己没有化妆,没有把头发梳起来。
这一发现让她震惊,清楚看见那双不可置信的眼睛。
舒婕不是有强迫症的人,没有到不化妆就觉得自己是□裸的面对他人的那种可怕程度,只是觉得稍微不自在了些。
舒婕用手指将头发梳理整齐,发丝柔顺,一下子就服帖在头皮上,只是那张脸……
舒婕叹口气,想今天索性请假便是了,打算拿了那份报告就离开公司。
丁辰韦拿着报表冲进舒婕的办公室,她的门开着,说明人是来了。
“小学妹,今天你是迟到了整整一个小时零八分,是不是听我的话去彻夜狂欢了?”丁辰韦一进门就大声说话。
站在办公桌前收拾文件的舒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