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世宁沉沉睡去。
贤王府的夜,也安静了。
颜世宁是疼醒的。头疼。而当她一动后,又觉得全身都疼,且身子绵软无力,几乎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了。
怎么回事?混沌的脑海里一片纷杂。
看着抱着自己的赤条条的裴瑾,又看着自己也是不着寸缕,想了想,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呜呜,又被他吃了!
等等,不对啊!颜世宁皱了皱眉头,晃了晃脑袋,试图把思路理清——她怎么又被吃了呢?
颜世宁最清晰的记忆就是在福庆楼里,裴瑾这混蛋居然打她屁股,而后他就拨了自己的衣裳亲她,然后她就觉得很渴很热很痒,再然后她好像主动吻了裴瑾,接着,那厮好像就又欺负她了……可是怎么又回到了王府了?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当那些零碎的记忆浮现在脑海里,颜世宁不由又有些面红耳热,想到自己主动去吻裴瑾,又觉得荒谬跟羞恼——这下一定要被这混蛋笑死了!
肯定是酒后乱/性了!
颜世宁觉得自己肯定脸都丢尽了。
这时,裴瑾也醒来了,看着颜世宁嘟着嘴转着眼珠子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不由好奇道:“你在想什么呢?”
颜世宁晃了晃头,觉得沉沉的,好像里面装了石头般,而后又答非所问道:“疼!”
“哪里疼?”裴瑾支起了身,赤/裸的上身便尽显在了颜世宁眼前。
颜世宁心一跳,撇开视线,不无好气道:“哪里都疼!”
裴瑾笑了笑,披上衣裳起床,让丫鬟备水,而后又回到床上替她揉着脑袋,笑道:“谁让你昨晚喝了那么多酒。”
“我昨晚都干什么了!”颜世宁警惕道。
“你啊,干了很多事了!”一看她的神态,裴瑾又经不住逗她了。
“比如说呢?”颜世宁紧张了。
裴瑾想了想,便把她调/戏太子的事给说了出来。
颜世宁听完长长哀叹——嗷,我的贤良淑德啊!全被毁了啊!
“你怎么都不拦着我啊!”她悲愤道。
裴瑾怅然一叹,“你不知道啊,当时我是拦都拦不住。”说着又把后半截给说了出来。
嗷!颜世宁听着自己那时候的傻样,欲哭无泪。
裴瑾忙安慰道:“毁就毁了嘛,你现在嫁给我了,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就不用再装了。”
颜世宁瞪了他一眼,郁闷的说不出话来!
她就知道,跟这厮在一起,她总有一天会藏不住原形毕露!
裴瑾看着她那又气又恼的样子,心里直痒痒,更想欺负欺负她了,“另外啊,哎,你都不记得了,昨晚爱妃真是好生热情啊,让为夫都吃不消了。”说着,又舔舔嘴,做了个回味无穷的样子。
颜世宁听着这话,再想到自己主动亲裴瑾的画面,脸红脖子根,猛然翻个身,将脸埋在了枕头里。
没脸了!没脸了!嗷!
“不要害羞嘛!咱俩谁跟谁啊!不过看来爱妃很有需求嘛,为夫以后一定会更加尽心的。要不,现在就再来一次?”裴瑾戳了戳颜世宁的后背,一脸戏谑。
颜世宁抬起头,满是怨念的看着他,然后……继续把头埋在了枕头里。
裴瑾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
……
颜世宁头疼身子疼,清洗完后,便想继续睡。可是床上一片狼籍还需替换,看着小丫鬟把被子收起抱走,小丫鬟倒是面不改色,她却羞得直想挖个地洞钻进去。裴瑾见状自然又是笑得直抽抽。
好不容易等到丫鬟走了,裴瑾又将她抱上床,然后在拦阻与坚持间给她上完药。两个人吃了早饭后,颜世宁卷起被子又睡去,而裴瑾则出门去了药房。
等到裴瑾把昨天遇到的事说完后,只见北斗一脸古怪的盯着他瞧。
“你也觉得古怪吧,太子居然也去了。”裴瑾道。
“不。”北斗否定,“我觉得你带王妃居然去这种地方更古怪。”
“……”裴瑾气噎。
北斗想了想,又道:“你太宠她了。”
“那当然。”裴瑾不假思索的应道。
“这不是好事。”北斗目光深邃。
“……我觉得我们还是谈谈其他古怪的事吧。”
北斗见他转移话题,嘴唇翕动了下,没话了。
裴瑾见他不配合,只好道:“我有分寸的。”
“红颜祸水。”
“米老头也这么说。”
北斗见他油盐不进,放弃,转而道:“太子怎么会去那地方?”
裴瑾摇摇头,道:“或许也是闲得无聊。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很清醒,身上没有一丝异样,说明他在包间里面并没有做什么。”
“那你怎么又做什么了。”北斗语气里微微有些不满,在那种地方做那事,太迫不及待太掉身份了!
“这也是我觉得古怪的地方啊。你该知道我的自控力,不会那么轻易就试失了分寸的。”
“所以你怀疑福庆楼有古怪?”
“嗯,之前我只去过中楼,也没遇到这种情况,所以我觉得,中楼应该没问题,有问题的是左右楼。”裴瑾脸色微微有些凝重。
北斗想了想,道:“一般青楼妓/院里面点的香都会有催/情的效果。”
“不会,那香中楼也点着,之前我闻到的时候并没有出现什么异状。我也怀疑是那酒,不过一想又觉得不是,福庆楼那么大,酒里不至于有问题的。”
“所以呢?”北斗看着裴瑾投过来的有点不怀好意的目光,头皮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