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嗖!
嗖!
袖中弓弩,三箭连发。一箭入膝,一箭入心,一箭入咽喉。
裴璋只觉猛然几阵痛,然后口吐一口鲜血,便头一歪,死不瞑目。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发生,等在场的人意识过来发生什么事后,不由都目瞪口呆甚至惊慌失措,惟独延帝,一个人站在庭当中,看着不远处的那具尸体,面沉如水。
他的胳膊依然抬着,他的目光,冰冷,残酷,满是血腥。
裴瑾看着这一切,默默的叹了口气,七哥,你彻底挑战了父皇的底线。
恍然间,裴瑾又想起了一件事,在他很小的时候,他似乎听镇南王说过一件事,他的父皇,曾经是个战无不胜的大将,甚至在一场战役中,他被人用刀架在了脖子上,可到最后,他还是反败为胜反而割下了那人的首级!
想到这层,裴瑾看向裴璋的目光又便得有些复杂。
裴璋,如果你真的想杀了父皇,就不该给他任何可以反攻的机会。
再者,如果你真的想要挟父皇,就不该说那么多废话!
裴瑾看着裴璋睁大的眼睛,突然间很好奇,你要挟父皇,到底会要挟些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阿璋啊,你丫才下场啊!你的盒饭都冷掉了哦亲~
【第七十八章】
正文79洗刷刷啊洗刷刷
隆庆三十一年这个混乱的流血夜,最后是在黎明时分彻底结束的。当第一缕晨曦照在延国京城的上空时,人们看到的是一具具残损的尸体。他们多是七王党的人,也有很多延帝的人,当然,还有一部分九王党的人。
九王党的人“救驾来迟”,但终归是来了。
当看到最后一名顽劣的反贼被射穿了胸膛之后,站立了一夜的延帝终于撑不过渐弱的身体,吐出一口血后轰隆倒下。
而伴随着延帝这一个在万众瞩目前的倒下,一个新的帝王便站了起来。
虽然立储之意还没定,虽然圣旨还没下,但所有人都知道,那个至高无上的宝座,非九王裴瑾莫属。
……
当延帝回宫之后,贤王府里的人开始打扫院子。只是在收拾裴璋的血迹之时,小厮们的脸上都浮现出了嫌弃的神色。
屋子里,颜世宁振奋非常,她着裴瑾的手,目光灼热,心中沸腾,却硬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一夜,太过惊心动魄了,这一仗,太过艰难了,好在,他们终于熬过来了!
许久之后,颜世宁才一把将裴瑾抱住,激动的开口道:“裴瑾!裴瑾!我们成功了是不是!”
裴瑾紧紧抱着她,也颤声道:“是。”
颜世宁松开他,抬头道:“让我想想……你说他会什么时候下旨?额,下旨的时候能不能不接?哼,之前他偏心眼不给你,现在咱还不要了!”
裴瑾看着颜世宁咬牙切齿的模样,笑了笑,而后再次将她拥入怀中。只是在颜世宁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笑容落了下来。
他赢了,赢的很艰辛却也很漂亮,可是,他却高兴不起来。
裴瑾看着窗外繁花似锦,想起了一些遥远的过往。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对那个位置有了念想?是在与镇南王相处时?还是在威国公的诱导时?还是在那一段段被冷落被无视的日子里?
或许,他想要这位置,不过是想证明些什么,打破些什么!
只是他这这一路,走的太过艰辛了。没有完全可以依靠的人,所有的势力必须由他自己一点点抓住再累积。当然,他的运气很好,总有那么一些平常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人给他帮助,让他在千难万阻中生存下来,然后越来越强大。
只是,这种力量不能被人察觉。
兄弟的防范,延帝的防范,每一个人都在盯紧着他,只要他一有异动,只怕第一个死的人就是他了,他只能把自己所有的能力隐藏起来,让自己蛰伏起来,然后寻找万无一失的时机!
所有人都说他谨慎,可是没有人知道,他谨慎的多么辛酸。
现在,那个位置唾手可得了,所有的敌人都已经倒下,包括了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男人,现在他已经无所畏惧了,可是为何他心还是难安呢!
裴璋紧紧的抱着颜世宁,感受到了一股难以形容的灭顶的孤独。
……
经过那一个混乱的夜晚,当人们看到延帝轰然倒下,所有人都以为延帝已到了强弩之末,,可是他们到底低估了这一个帝王!
第二日,当那些文武大臣侯在殿外久等不见上朝的号音响起,以为这一日免朝的时候,延帝穿着那身明黄的龙袍沉沉而至。
早朝依旧!
延帝坐于高位,紧抿双唇,目光里是居高临下的威严,只是这威严之中又透着一丝刻意的自信与无奈的孤傲。他挺直着脊背,似在告诉所有人,他的强大自始自终!
没有人可以动摇!没有人可以打败!
他的视线冷冷的扫过底下所有人,最终又落到了这座象征着权利的宫殿上。
……
宫殿还是那个宫殿,只是今日上朝的人已经少了许多。很多人都在昨天夜里死去,很多人都在今天早上被逮至大牢听候发落。曾经威震一时的七王党,倒了个彻底。所以今日还站在这里的人,每个人的心情都有些复杂,有些忐忑,有些窃喜。忐忑的是那些中立党,窃喜的那些九王党。
只是这种窃喜没有维持多久,延帝接下来的举动让他们都有些震惊。
随着延帝颁下的一道道旨令,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