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宋酹忍不住问道:“是何景明何世子?”
宋语宁点点头,反问道:“京城里还有几个何世子?”
宋酹眼中有丝丝光彩:“祖母,明日可否让我接待何世子?”
“兄长跟何将军很熟悉吗?”宋语亭问道。
“不,我只是十分佩服何世子罢了,投笔从戎,抛弃京城的锦绣荣华,千里迢迢往北疆打拼,实乃我辈男儿楷模。”
言外之意,并不熟悉,只是非常敬佩。
宋语亭微微点头,没有多问。
其实不熟悉也正常,宋酹今年才十八,比他小几岁。
而且何世子跟满京城的公侯世子也有所不同。
他不怎么跟底下官宦子弟交往,他的圈子,是京城里最顶尖的那个,皇家宗室。
宋酹看着老太太,难得地满脸希冀。
老太太点头:“咱们家只你与何世子年纪相仿,你去接待也是应该的。”
宋语宁悄声道:“可是祖母,是我请何世子来家里教弟弟功夫的。”
老太太问:“你哪儿有弟弟?”
二房倒是有个小小年纪的庶子,可是她不相信宋语宁把那孩子当弟弟。
“宋畅啊,虽然跟我不是一母同胞,但都是爹爹的儿子,当然是我弟弟!”
宋畅就是那个庶子,家里人对他,还不如宋语宁。
好坏宋语宁的生母也是良家子,可宋畅之母,就是个爬床的婢女,二太太看见就烦,一向当他不存在。
底下人拜高踩低,也就跟着不拿他当主子。
像今天这种场合,宋家子孙全在,唯独少了宋畅。
宋语宁想的很好,宋畅在家里没有人可以说话,只能乖乖听话。
自己给他这么个机会,等他出人头地了,但凡有点良心,就要念着这个姐姐的好。
总比宋酹这个嫡兄可靠。
二太太猛然抬头看她,眼睛里射出怨毒的光芒。
当年她怀孕又小产,那个贱人便趁机爬上了二老爷的床,生下的贱种,就是活活在打她的脸。
宋语宁竟然不知死活敢给他好脸色,是觉得自己这个嫡母,当真奈何不了她了吗。
宋语亭怔了怔,淡淡道:“语宁,别胡说,何将军日理万机,哪儿有功夫来家里教人功夫。”
她轻轻冲宋语宁摇了摇头。
其实她很明白宋语宁这种一朝解气的心情。
可不代表这种作法是好的,二太太怎么说都是嫡母,将来婚嫁之事虽然有老太太做主,可若是二太太死命不同意,老太太恐怕也不会那么坚定。
她笑道:“语宁开个玩笑罢了,劳烦兄长明日接待何将军,至于宋畅……若是二房有意教养他,我可以替他请个先生,这都无妨的,不要麻烦何将军了。”
二太太这才松口气:“哪儿能让语亭破费,宋畅他天资愚鲁,什么都学不会,还是不费这个劲了,咱们宋家总养的起他,我心疼小儿子,实在不忍心逼迫他。”
宋语亭甜甜一笑:“二婶真是个慈母。”
她心里微冷。
阻拦宋语宁当然并非因为如此。
前世的时候,整个宋家,她和宋畅都是过街老鼠一般的存在。
可是那个孩子却还想着欺负她。
母亲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生下来的儿子,也是个欺软怕硬没有担当的。
宋语宁心是好的,可宋语亭是无论如何都不肯让宋畅这种孩子出人头地的。
不然等他发达了,不回过头来整治宋家,就是心慈手软了。
老太太却不是很甘心错过跟何景明交好的机会。
何景明背后是惠欣长公主府,是皇家。
若是错过了,岂不可惜。
她看了眼宋酹,含笑道:“酹儿若是可以,就与何将军多多交好,常常请来咱们家做客,你小孩子,与同龄人关系好,才能见贤思齐。”
宋酹不疑有他:“祖母,我会的。”
不用祖母说,他都是想跟何世子交好的。
那是满京城官宦子弟的标杆。
谁不羡慕何世子出身煊赫,少年得名。
谁不曾有一个快意疆场的梦。
谁都有这样的想法,却只有他何景明做到了。
宋酹有些紧张,只希望自己不要在何将军面前露怯了。
宋语宁不大高兴让宋酹占了便宜,只是被宋语亭拉着衣袖,也没敢说什么。
宋语亭又在笑:“祖母,我听何世子说,是父亲给咱们送了东西回来,我能不能也去看看,反正都在自己家里。”
这要求其实不太合适。
毕竟是姑娘家啊。
可是老太太多精明的人,一瞬间就想开了,宋酹再好也比不上语亭。
何况是人家爹爹的东西,宋酹毕竟隔了一层。
“好,让几位嬷嬷陪着你。”她想了想,“语宁,你和你二姐姐一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