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她垂下热泪,凄然道:“振作点,你身子还很虚弱,你这样动气身体怎么吃得消啊。”
孙月道:“现在已经没人在乎我了,我这身子还管它干什么。你们也不要劳心劳力了,我横竖是死不了的。”说到最后一句时,突然看到环儿远去的背影,那一瞬间孙月感到自己与影儿的最后联系也快断了,冲着门外嘶喊道:“影儿,不要走!”
环儿听到这般撕心裂肺的呼喊,脚步一滞,摇摇头还是在孙月的视野中消失了。
孙月一急,起身推开义姁,想要追出去。刚迈出两步,两眼一黑,身子一斜,摔倒在地。
迷迷糊糊中,孙月也不知自己如何到得榻上,醒来时已是夜深人静的时分。
宽大的榻上,温暖的被内,身上只有薄xiè_yī的刘影紧搂着他,睡得又乖又甜。
孙月心中大喜,略一移动,刘影便醒了过来,可知她的心神全摆在爱人身上。
刘影柔声道:“肚子饿吗?你还没吃晚饭呢!”
孙月拥紧她道:“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你肯原谅我了吗?”
刘影欢喜地道:“这几日没有了你,一切都失去了生趣和意义,人家吃不下睡不着,什么都不想,每天都在计算着你什么时候会来找我。我开始后悔伤了你,从未想过失去一个人会是这样痛苦的!环儿回来后,说了你的情形,我到底是忍不住来看你了。”
孙月闻言心中一喜,凑到她耳边道:“好影儿,你肯原谅我,我真是太高兴了。让我亲一下你好不好!”
刘影赧然道:“当然好!不过先吃饭再说。”说完起身离开卧榻。
孙月顿感身边的暖意消失,着急的伸手拽道:“不要走,影儿!”
“真是痴心一片啊!”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
孙月眼睛一睁,哪里有什么刘影,原来自己是在做梦,精神顿时一萎。不对,自己拽的是谁?抬头一瞧,刘陵正满脸怒气的瞪着自己。
“陵儿?”
“被人刺了一剑还不死心,没看出来你竟是天下第一号情痴!”刘陵嘲讽道。
孙月没有想到刘陵还能来探望自己,感激道:“陵儿,你还能来看我,我真开心。”
“你以为我想来吗?若不是看在李大姐的面上,你以为我会想见你这满口谎言的无耻之徒吗?”
“陵儿,我不是有心骗你的。我会扮成男装实在是不得已……”
刘陵闻言俏脸一寒,“不得已?你明明知道我钟情于你还……你用男子的身份骗得皇姐的心还不够,连我也不放过。你到底有什么阴谋,你是想利用我对付我父王吗?”
孙月无助的摇晃着脑袋,“我哪有什么阴谋,更从未想过与你父王有任何牵扯。我由始至终都是把你当做妹妹……我是男是女,并不妨碍你是我疼爱的妹妹啊,陵儿!”
“住口,陵儿也是你能叫的。”刘陵闻言眼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哀伤,“你现在已经没有资格叫我陵儿了。”
“……”
“我来这只是想看看你死了没有,我要是皇姐,才不会那么心软,一定会一剑刺死你。”
孙月颓然道:“你要想杀了我,请便!”
“哼!可是我现在发现,看着被皇姐抛弃的你这样生不如死,更让我解气。”
“你……就这么恨我?那你还是杀了我最解气。”
刘陵轻蔑的笑道:“你还别激我,我怕我真忍不住动手杀了你。可是这样,就太便宜你了,我还等着看你和皇姐的好戏呢。”说完得意的离开了房间。
义姁端着药水喂到孙月嘴边,谁知孙月紧闭双唇,说什么也不肯喝。
义姁这几日尽心尽力的伺候孙月,整夜守在她床边不敢睡,生怕她想不开做出傻事。如此的付出却碰上这种不识好歹的家伙,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一个刘影不要你,你就不想活了是不是?”义姁气得把碗往床头一搁,怒骂起来。
孙月深深地望了义姁好一会儿,认真的问道:“身为女子喜欢另一个女子,真的是一件不可饶恕的错事吗?”
义姁为之哑口无言,以她的黠慧,一下子竟不知该如何解释,犹豫了片刻才说:“是错是对我不知道,但是,真心喜欢一个人是不会在乎这些的。念奴姑娘不就照样喜欢你,我对你不也……”提及自己,义姁也害羞了起来。
听了这宽慰之话孙月反而叹气道:“如果影儿也这么想多好!”
义姁大感头痛,沉默了半响,忽地把脸凑到孙月跟前柔声道:“你是不是觉得迦夜很漂亮,我叫她出来见你好不好?”
佳人如此讨好自己,孙月的脸上终于露出多日不见的笑容。
经过连日的明察暗访、顺藤摸瓜,张汤已经把皇宫内梁王派进的奸细一一查出,此刻正赶往孙月那,准备一起进宫面圣。
“哎,这不是右扶风张大人吗?”
张汤没料到在街上遇见熟人,循声望去,原来是御史大夫石庆的大公子石德在与自己打招呼。石德身旁还站着一人,却是那刁蛮可人的小郡主刘陵。张汤眉毛一皱,这个小郡主,先是和窦婴之子窦容混在一起,后又似乎钟情于孙统领,眼下却和石德貌似亲密……淮南王的女王竟这般水性杨花,唉~
“见过郡主!”张汤匆匆行礼后便转向石德寒暄道:“公子这是要去郊外游玩?”
“嗯,我看今天天气不错,邀请郡主一起去郊外骑马。”
刘陵想起父王说过张汤似乎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