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叶亘才抬起头来，他的脸有些红。

不过他识相地没问第二遍。谁知道第二遍她会是什么样的回答呢？女人心向来难琢磨。而且他耳聪目明的，自然知道自己听得其实再清楚不过了。

默不作声地将穆青晓的裙子拉好，他将人抱到了温泉边上，最先清洗的是她的手，她的手上全是血，指甲也是，好像整只手都在血水里泡了很久的样子。

“手上真的一点知觉都没有了？”他没看她，捏了捏她的指尖。他只觉得空气太过安静，透着令他发烧的温度。

穆青晓靠在背后的石块上，声音倒是依旧清冽：“水蛭精临死前的反噬，想要解除比较麻烦，还得要用它的皮肉作为药引。可惜那一只应该已经被那些野兽分食了，回头还要去找它同类的麻烦！”

“果真麻烦。”叶亘听完，感慨了一声，他又牵过她的另一只手继续清洗起来。

穆青晓看着被鲜血染红的泉水，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等会儿……”

“嗯。”叶亘应着，她的手还是很软、很滑，手指微微屈着，被他揉开，又合上，任他动作，他在她的指缝中划过，逗留在她的指甲上，这般往复。

他觉得自己应该想些别的，最好的！

穆青晓的眼珠子盯着他的身上转了一圈：“等会儿，你的衣服借我穿，我这件染了水蛭的血，就算清洗也祛除不了它的味道，出去恐怕又会迎来麻烦的兽群。”

正在回忆这附近哪里还有水蛭精的叶亘陡然听到她这话，整个人差点不稳地栽进温泉里面去。

他的头低着，虽然穆青晓没有看到他的表情，但是看着他的身影她就知道他是怎么回事了，她蛾眉一挑，口气故意大了点：“你该不会还想我穿这件衣服吧！”

叶亘抬头赶紧摇了摇头，一脸真挚地望着她的眼睛，但没两秒就破颐而笑了，情不自禁地拉起她的手放到了他的唇畔亲吻着，他低哑出声，“我只是……没想到你想通之后居然会那么直接。”

他又何尝没有想过不让她继续穿这件衣服呢，只是觉得自己说出这话对她而言实在太过孟浪，他并不想让她这么想，因此难得一遇地陷在了犹豫之中，没想到她这会儿居然会主动提出来了。

穆青晓被他这一说，也觉得自己好像……是有那么一点……

她正在检讨自己，冷不防地被叶亘拥入怀中，他附的唇附着她的耳朵，磁性且透着淡淡的余韵的嗓音传入她的耳中，“我看看你身上的伤。”

穆青晓知道他的意思，但已经被打通的思维，似乎把她的矜持也丢了，她只闷闷地说了一句：“算我欠你的！”

叶亘亦知道，她是说她两次剥掉他的衣服，不过他还是觉得如果是这样算的话，他还是比较赚，当然这话他是不会说出的。

衣服的拉链在侧面，叶亘稍一用力便将它拉到底，穆青晓大概是现在知道害羞了，埋首在他的怀里，眼睛紧闭着，一副装死的样子。

穆青晓想得很透彻，反正她现在的身体几乎没知觉了，她也看不到，那他做了什么对她而言其实就没做一样。

就是这样没错了！

这么想确实是没错了，她也确实感觉不到他在她身上的动作，但是也许是因为她是闭着眼睛的关系，也许是她太过靠近他的关系，也许……是她有些紧张了的关系，比起以往，她能更清晰地闻到他身上那件西装的味道，高级手工定制、面料的质地柔软味道事很浅很淡的香甜。她忆起这件西装的版型极佳，她曾搂过他的腰身，很精瘦但是却也很健壮，骨骼发育得很好，也是最适合修炼不过的。

她还闻到了他那件的衬衫的味道，熨帖着他的胸膛，被他的气息覆盖……那股温暖如同初雪之后破云而来的暖阳，又如春日清风，携带着极淡极雅的花香。

思绪纷走之间，她身上突然一凉，布帛的撕裂之声传入她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