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难你?……”
“我要如何信你?”夏云初咬牙。
“你有选择么?信与不信区别之在……”尧绿川讥诮一笑:“只在你赌我是否是个言而有信之人。”
“可我怎么看,你都象个言而无信之人。”夏云初淡淡道。
“若是不信,非要看着他在我手下死去活来之际再忍不住,也随得你。”尧绿川脸上,尽是满怀把握。
“云弟……”余飞深吸口气:“你只需自己斟酌利弊,却不必考虑我。只是大哥却没法再保护你。”
眼中神色复杂,似是不知如何劝他取舍——如今夏云初一人力薄,尧绿川此际只是言语逼迫,下一刻却难保不武力相犯。
夏云初苦笑。——正如尧绿川所说,自己在这赌局中,已无选择是否下注的权利。
赢了,两人或许有一线生机,输了……连轻易一死,也是奢望,只怕二人更得同受那无尽折磨。望着咫尺外却再也不能靠近的余飞,心中刺痛直涌上来,忽然只觉得此刻竟如永别。
不敢再看那双神色复杂的深沉眼眸,那眸子里……似乎也是和他一般的哀伤沉痛。
接过身前纸笔,毅然转身进了石室。刚坐下默写,外面尧绿川的声音飘然尾随而至:“我自有办法检验真伪。哼,若故意默错一处,我砍了他一只手;若错四处,你便等着看他四肢不全!……”
…………
那《素雪心经》原本并不冗长,夏云初又是烂熟于心,一个时辰下来,一卷墨迹淋漓的绢册已豁然在目。他怔怔望着那绢册半晌,方拿了出去。
尧绿川一见他手中之物,眼中也掩不住喜不自禁。劈手接过,细细看了,挑出其中一页读了几句,道:“你接着背!”
夏云初苦笑,这尧绿川不仅心狠手辣,心思也是慎密细致,若是自己方才胡乱默写,此刻现在背的必与纸上不同。无奈接着背了,幸好忌惮他对余飞不利,并不敢做伪,正与先前所默一致。
尧绿川并不放松,又陆续挑了数处,一一检验无误,方笑吟吟揣入怀中收了。
夏云初望着他,静静道:“现在放了他罢。”
“谁?……”尧绿川秀眉一挑。似乎不懂他说什么。
夏云初心中一沉,隐约知道不好,看来……他是不会兑现承诺了?
“当然是我大哥。”他道,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大哥?……哈哈哈!”尧绿川忽然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个极是好笑的笑话。
转脸向余飞妩媚一笑,“萧大哥……他说的可是你么?”
此言一出,三人之间忽然静了。
……夏云初怔怔望着面前并肩而立的两人,脑中稍稍有阵模糊,方才听到的,是个萧字么?
余飞身子一震,避开了夏云初晶莹眸光,转身去看尧绿川,忽然脸上怒色毕现,举掌一错,狠狠掐住他脖颈。
“我跟你说过,一切过了今晚再说!……”他冷哼,内力发处,立时令尧绿川脸色暗红。
尧绿川眼中一片冷狠望着他,也不运功相抗,半晌讥笑在他脸上浮起,低低挣扎道:“你这般……象是穴道被点、无力还手的样子?……”
余飞冷冷看着他脸色渐渐紫红,慢慢放开了手。
尧绿川退后几步离开余飞身侧,似是也怕他再下狠手。
轻抚脖子,嘻嘻一笑:“萧红屿,《心经》既已到手,这夏云初是杀是留,我全听大哥你的意思。”面对余飞,眼光却似有似无地转向了夏云初。
……空气一时凝滞,夏云初只觉周身忽然冷了起来,似浸入了冰水。
半晌望向余飞:“余大哥,他说什么……我全然不懂。”眼中一向的晶莹剔透忽然全转了迷朦无光。
余飞璨若寒星的眸子也似变了,成了他从没见过的深邃难测,静静看着他不语。
看着那眸子,夏云初有刹那无法呼吸。
强撑着,他淡淡一笑:“大哥……你说句话。你说你姓余,我仍信你,……不信他。”
“云弟……我此刻说的话,你仍信么?”余飞终于开口。
“信。……这世间,我只信大哥一人。”夏云初仍笑着。
余飞紧紧盯住他的笑容,心里却有块地方似乎在裂开般得疼。长吁口气,他低低道:“到了此时,我也不想再瞒你。……我就是——”狠狠心,齿间三字清晰而出:“萧红屿。”
这三个字落在夏云初耳中,只觉身边一片死寂。便连四周风过林梢,虫鸣叽叽也似在这刻识了趣,适时的有了片刻歇息。
“不……不会。 我死了化成灰……也记得他的声音。”夏云初直直看着他,眉头轻轻皱了起来。
“哈!乌衣教中,什么奇药没有?只要——”碰到萧红屿如刀般眼光,尧绿川眼珠一转闭了嘴:“好,大哥你自己说。”
“只要一颗‘磁音丹’服下,就可令喉咙微肿,每日一服,可保整整一日声音大变。”萧红屿望住他,眼中竟有他看不明的哀痛:“从现在开始,我不想再骗你一句。”
“是无须再骗。”尧绿川再退几步,微笑道:“大哥,我看这傻子倒也可怜,不如饶了他一命吧。……反正那什么七日极乐散是骗他的,不过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