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日,王爷派人送来的信。”
白秋怜接过来问:“现在他们已行到何处?”
李仇冷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白秋怜,别以为我救过你就可以当什么也没发生过,迟早我还会要你的命!”眼中闪过阴戾。
白秋怜轻笑,冲动的孩子。探手从袖筒里摸出两粒丹药。
“拿好,发病的时候吃一粒,可以缓解痛苦。”
李仇睁大了眼,看看那棕色药丸,又看看白秋怜,神色古怪,说不出话。
白秋怜又把手向前伸了伸,药丸放在掌心。
“…….你……….”少年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个字。
“放心,绝对有效的,东方炎的医术你总该相信吧,。”白秋怜一脸坦然。
“我……我为什么要收啊?我怎么知道这药是真是假,白秋怜你有没有搞清楚你我的立场?!”李仇简直要翻白眼,这个莫名其妙的人,听到方才要杀他的话,就是这种反应么?!
白秋怜也不理会,一把抓住他的手将药丸强塞给他。
“吃不吃随你。”淡淡说,退开一步。
“你该走了,后宫不是驻足之地。”环顾四周,提醒他。
李仇气得七窍生烟,这个人根本没听他说嘛,盯着手中的药丸,几欲扔出去,可看着对面那清澈透亮的眼眸,又忍住。
“要是发现你骗我,定饶不了你。”撂下狠话,李仇走开。
白秋怜笑笑,不以为意,看着李仇走远的背影,忍不住喊:“大人莫要再迷路啦。“
就见李仇背部一僵,旋即迅速离开,留得白秋怜一人笑出声——
傍晚回了寝宫,记起那封信,趁皇帝还未回来,忙拆开看。
赵启哲刚劲有力的笔迹展于面前,言谈话语间满是关怀与想念,实在想不到,那英气逼人的冀王也会有这么柔情的一面。
赵启彻大致说了一下自己的行进过程和所见所闻,看来南方水灾确实很严重,路上灾民不断,绝望和忧愁笼罩着城镇。
“秋怜,好生养伤,你不知道我听闻你受伤时有多么心痛,不过我信任东方那小子,他一定可以治好你。莫要在皇宫久呆,还是回到王府养伤最好。我已和管家吩咐清楚,必会细心照料你。李仇也留在府中,善先生也嘱咐他要好好保护你,你就不用担心了,等我回来。”赵启哲一想到白秋怜住在皇宫就不自在,他知道,皇兄对白秋怜是有些不同的,他不敢赌,只能期盼白秋怜离得赵启彻越远越好,莫要在分别这段时间生出变化。
白秋怜看着看着,不禁笑开,却又泛起苦涩,笑容带了一丝凄然。
自己是没资格受到这样的关怀的,赵启哲心心念念都是他,而他却一心只想利用,这样龌龊的心思,怎值得爱护——
白秋怜微微失神,全然没注意到,赵启彻已经缓缓接近。
本来是想来叫他一同用膳,进来后才发觉,白衣孑然坐于桌前,优美的侧脸似笑还怨,淡淡愁丝相绕,怔怔出神。
不快迅速蔓延,什么人可以让他如此牵挂?
白秋怜深深叹口气,将信折起——
“白大人在看什么?如此长吁短叹。”幽幽深沉的声音传来。
手中一抖,惊惶地站起。
“陛下………没什么,只是友人的关怀之词罢了。”拿着信,向身后藏。
赵启彻伸手,按住了信纸,直直望向白秋怜,冷峻的面容看不出情绪,却让白秋怜感到一股风雨欲来之势。
缓缓却带着强势地把信从他手中抽出,眼睛始终不离白秋怜,白秋怜抿着唇,不发一言。
“……….哦?原来是启哲送来的……”赵启彻剑眉微挑,随意扫了一眼。
“看来他甚为挂念白大人啊,连朕这个兄长都忘了,怎么不见给朕写封家书呢。”慵懒的语气,冰寒的眼眸。
白秋怜深吸一口气:“陛下不是每两天便会收到从南行队伍来的奏报么,臣只是偶得冀王殿下忆起,陛下就不要笑话臣了。”
赵启彻轻笑出声,向前迈进一步,几乎要贴上他。白秋怜面色一沉,想往后退,却被桌椅挡住,无处可退。
“这封信写得真是情深意重,倒显得朕不通事理,拆散有情人了…….”犀瞳钉锁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