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向后一仰,堪堪躲过去。
柳晓晓娇叱道:“杨繁,真是个男子汉,就亮出真功夫和本姑娘好好打一次。”
杨繁道:“我劝柳姑娘还是罢手为好,以免伤了玉体。”
柳晓晓大声道:“你尽管放马过来试试。”
杨繁眼中利光乍现,从马背上一跃而起。
柳晓晓正要笑他临阵脱逃,忽觉压力罩顶,剑啸龙吟。她抬头一看,正是杨繁手持一柄寒光,剑气如虹,直朝她而来。
说时迟,那时快,她一个翻身,欲逃出剑气范围。
杨繁已动杀机,怎么让她逃过去,手腕微动,阵阵剑影笼罩住她的身影。
无论柳晓晓从哪一个方位移动,皆被剑气弹回,不到一会,她便被强大的内力压得气喘吁吁,发丝凌乱,花容惨变。
此时她方体会到杨繁前几次根本是未动真力,她想停止却苦于无开口的机会,只得勉力支持,眼看性命不保。
“剑下留人!”
清雅的声音,伴着快如惊鸿的人影,居然自那重重剑影下接下了几将支撑不下去的柳晓晓,且自身无一丝损害,就好像与杨繁说好了一般。
杨繁听到那个声音时,心就几乎停了一拍,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他竟能接下这一剑。他急忙收势,翻身跃到那人身前:“绪,你没事吧?”
只见司马绪面容微白,显然接住那一剑也耗费了他极大的精力。他深吸一口气,方道:“晓晓得罪大哥之处,望大哥看在绪的面子上放过她。”柳晓晓跌坐在地上,哪里还有一点力气。
杨繁道:“算了,我只不过是在和柳姑娘切磋一下而已。”
他翻身上马,听到司马绪轻声说一句:“多谢大哥手下留情。”
他回头看时,司马绪已扶起柳晓晓,向马车里走去。
柳晓晓惊魂甫定,紧紧抓着他不撒手。她颤声道:“绪哥哥,杨繁要杀我,他要杀我。”
司马绪道:“大哥只是和你开玩笑而已。”
“没有,他真的是要杀我,为什么?”
司马绪道:“晓晓,你冷静一点,看着我,来……”
柳晓晓抬起头来,望着那暗灰色的眸子,气息慢慢平稳下来。
“不要怕,有我在,谁也伤不了你,不要怕……”
“我不怕,有绪哥哥,我不怕,不怕……”
司马绪抚摩着她的发丝,轻轻的言语,平复她的不安与惊吓,直到她陷入沉睡。
日渐西斜,那场争斗,镖师们虽然看见,也不敢多问。行走江湖,明哲保身是不二法宝。
春寒依旧彻骨,熟知路途的镖师知道,在方圆百里之内,除了前方不远的太平客栈,并无其它可以过夜的地方。
太平客栈,处在南北的交界处,能太平地存在下来,自有它的道理。
客栈主人胡非为是昔日关西道上的三大巨盗,后来却被武当宿松道长收服,成为武当的俗家弟子,并开下这家太平客栈,但凡遇到义勇之士往往不纳分毫,开店所得也全部赈济贫民,以赎前罪。
车子刚停在客栈前,一红脸大汉便迎将上来,但见他身材魁梧,威风凛凛,右颊上有一道又深又长的疤痕,如一条蜈蚣盘在脸上,使那张脸上略显阴沉。但是他豪爽的态度与话语却弥补了这一点。
胡非为大笑道:“我说今天怎么老觉得有贵客到,原来是最近武林上人人传说的’杨兄弟。”
杨繁躬手道:“胡大侠过奖了。”
“大侠不敢当,是兄弟就叫我一声老胡吧。”
司马绪刚刚步出马车,笑道:“是老胡还是‘老狐狸’呢?”
胡非为看到他大吃一惊,“哎呀,仕阳师弟……你怎么和杨兄弟一道了?”
司马绪道:“此事说来话长。”
胡非为大笑:“既然说来话长,我们就准备几壶酒,慢慢说吧。”
司马绪道:“看到胡师兄,我早就有这个自觉了。”
杨繁看着他们二人,问道:“你们……是师兄弟?”
胡非为转而问司马绪:“你还没告诉杨兄弟吗?”
司马绪偏头一笑,对杨繁道:“大哥没问过我啊。贫道道号仕阳,师承武当宿松道长。”
“大哥?”这次轮到胡非为傻眼了。
“绪哥哥,你们要聊到什么时候,人家肚子饿死了啦。”柳晓晓掀开帘子娇声喊道。
胡非为低声问道:“九师弟,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带了多少人来?”
司马绪也是顺着他放低了声音,“放心,五师兄的客栈大概吃不垮。”
胡非为哈哈笑了两声,对客栈内看了半天热闹的伙计大声喝道:“傻站在那里干什么,快来招呼客人啊!”中气十足的声音响彻整个客栈。
太平客栈最好的酒菜摆上桌,胡非为为三人的酒杯满满倒上,“这第一杯,是祝贺九师弟找到失散的大哥,兄弟团圆,干!”
司马绪微笑道:“谢五师兄。”
看到他的笑容,杨繁心头一荡,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第二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