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外翻的伤口,顿时天旋地转,眼前阵阵发黑,惨叫一声。
第五章 贵客
等我醒来,只觉得伤口一阵痒一阵凉的,又有丝丝痛感,不禁呻吟一声。吟声方出,眼前一花,慧生惊喜交集的说:“老天保佑,你可醒了!”
我见她脸色黯淡,往日澄清如水的明眸此时赫然满目红晕,显见在我昏迷期间,她极为操劳,又是感激,又觉愧疚:“慧生,小小怎样?”
“他有管先生照看,好得很!倒是你,这一睡就是两天,还有空去管别人!”
我放下心来,对慧生傻傻的一笑:“我睡两天了啊,难怪肚子饿!”
慧生好笑又好气在我额头上一弹:“一说你就打混,起来罢,我去拿饭。”
久睡起身,脑袋有些沉重,一双脚觉得就像踩在棉花里似的不受力,刚梳洗好,慧生就端饭进来了。
有一荤一素两个菜,在民间算是很好,却不能和宫里的佳肴相比。我们吃着饭,不约而同的想到我出宫前的感叹,不禁相视一笑,觉得这饭食虽然简单,滋味却极为香甜。
“这两天安都的形势怎样?”
慧生面有忧色:“情况很不妙,嘉凛把安都锁闭,以重兵弹压,仿西元兵制将京师百姓编成伍里,彻查人口,搜杀顺朝宗室。”
搜杀顺朝宗室弟子是意料中的事,只是没想到嘉凛会做得这么彻底而已,好在四方楼里住满了被困京师的各色人等,彼此不明身份,有滟容帮衬,那伍里之法也查不到我们头上来,暂时还是安全的。
脑中一个念头闪过,吓得我连呼吸也屏住了,好一会儿才挤出一句话:“慧生,小小这两天是由管先生在照顾?”
慧生点点头,笑道:“是啊,这两天他一直在念叨烈酒退热和糖水补血的医理来源,比刚开始的时候好相处多了。”
我看着慧生轻松的笑脸,只觉得嘴里发苦,似乎吃下去的饭都变成了石头,涩声长叹:“慧生慧生,小小正在发烧,怎能将他托给外人照顾?”
慧生先是有些莫名其妙,慢慢的脸色也变了,喃喃的道:“我这两天惦记着你的身体,竟疏漏了这么重要的事,如果小小梦呓里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话犹未落,她脸上杀意陡生,甩下碗筷,飞掠而去。
我心惊大叫:“慧生,不可鲁莽!”
小小的房间就在隔壁,我赶过去,慧生虽然还没有动手,但她那一站,却正堵在管鬼祖身前。管鬼祖却不慌不忙的笑看着我:“留随公子,你觉得伤口怎样?”
“想是先生给在下用了什么灵药,好得很快。”我信口回答,走到小小床前,探了探他的脉搏,松了口气,笑道:“承先生照顾舍弟,在下不胜感激。”,
管鬼祖微笑着说:“哪里,哪里,能替令弟这样的贵人略尽绵溥之力,是管某的福气。”
他果然知道了小小的身份!难道真要如慧生选择的一样杀人灭口么?可不管是什么原因,他总算救了小小,又救了我,恩将仇报,这样的事,我是做不出来的。
看着管鬼祖那笃定的笑脸,我明白自己稳处下风,根本就是他的殂下之肉,不禁苦笑,问了句别有含意的话:“先生莫要说笑,舍弟的‘病情’先生预备如何处理?”
管鬼祖显然开怀至极,也话里有话:“令弟的病情严重,却不是一时就可以治好的,需要慢慢的调理,不过调理的方子却是秘密,说穿了就不值钱了。”
如果管鬼祖不向西元求官,这秘密的确是说穿了就不值钱,拿捏着却是要胁我们的最佳把柄,日后自然会有许多的麻烦,只是我们此时却也只能顾及当前了。
“只不知先生觉得如何定价,这药方才算值钱?”
管鬼祖笑得牙齿闪闪发亮:“此方无价,公子以为如何?”
我感觉自己就像咬了满嘴没熟的柿子,奇涩无比,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慧生娥眉倒竖:“先生莫要自误,世间万事,总不离‘均衡’二字。药方再好,也要价钱适宜才有人敢买。如是价钱过高,使人不敢问津,也是赚不到钱的,只怕还会因为身怀异宝而被人所妒,难得善终。”
管鬼祖不悦皱眉:“姑娘这是什么意思,想做强盗么?”
慧生冷冷一笑,丝毫不掩杀意:“我也没什么意思,不过我只得阿随这么一个弟弟,珍爱无比,只教我一口气在,断不容有人危及他的性命!我自知武功不高,但拼死一搏,十步以内,必叫先生血溅三尺。”
管鬼祖脸色一僵,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