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实的胸膛在衣料下贲起如山,腰缠金带,悬挂宝剑,脚下蹬着六合长靴,龙行虎步地走到流芳身前。
「东方楼主。」流芳客气地打恭作揖,东方红日冷哼一声,霍地亮出腰间的红日剑,琼剑刺去。
「啊!」这一剑来得突然,未有准备的流芳狼狈地折腰闪避,尚未站稳,东方红日倏地反手,又是狠狠一剑向他的左腰削去,流芳大惊失色,右脚用力蹬起,在空中旋剑挡格,剑尖顺势而上,向东方红日的气海穴刺去,谁知东方红日恨他羞辱君明月,宁愿受伤亦不回剑防守,剑锋一往无前地向他直刺而去。
眼看剑尖就在自己喉头不到半吋,流芳大惊,只得收剑防守。尘土滚飞间,两人迅地拆了上百招,流芳竟连一招也无法占优,被压得连连后退。
审视东方红日恨不得将他撕开八块的凌厉眼神,如狼似虎的狂猛剑势,流芳心中暗暗叫苦,忖:眼前的东方红日和昨天晚上在凉亭中借酒浇愁的人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要知道高手比武除内力,招式外,更讲求斗心,他俩的剑法,内力本来在伯仲间,不过,东方红日满腔怒火,有如出闸猛虎不将眼前猎物撕杀,誓不甘休。而流芳早在看到东方红抱着君明月一同出现的时候心神已乱,再加上他与东方红日无仇无怨,比武切磋怎同拚命杀人?就是这微妙的心理因素,令东方红日节节进逼,而流芳一直处于下风。
对打百招以上,东方红日心中怒火不减,运剑行招之间反而更加精准湛妙,只见他的容颜一片冷峻,剑尖有如烈炎吞吐不定,每每从剑与剑间的裂缝窜入攻杀。
他的剑法大开大合,猛烈如火,加以心中愤恨怒火,更是相得益彰,三百招以后,更长啸一声,祭起所学「烈阳剑诀」的最高诀要,剑上倏然灿起万丈金光。
金光如日,炽烈若火,围观者中功力稍弱的不得不垂头掩目,踉跄退后,只有功夫了得的才可若无其事,安然观之。
从入场以来,一切垂首不语的君明月在一片热浪金光中抬起头来,满头青丝随着剑气带动的疾中飒飒舞动,镶在姣美脸孔上的眸子,默默凝视场中对峙的两人,眼中闪过无尽光华,忧郁,深邃,喜悦,悲伤,复杂难解。
知道已到了决胜的关键时刻,流芳奋剑抵抗,掌中绿玉剑凭空一划,划出碧光如盾,圆又生圆,生机盎然,无穷无尽,两人对敌,无论剑势剑招都截然不同,一者金光璀璨,一者温润谦平,各有精彩,引得四周喝采连连。
剑势被挡,东方红日抢攻几次依然无功而返,浓眉紧蹙,拉锯之际,眼角正好掠过坐在场南的君明月,想起他所受的屈辱,暗地咬紧牙关,飞身跃起,怒声吆喝下,手上红日剑化为一道金光向流芳刺去。
怒火助长剑势,光芒无坚不摧,硬是将流芳的护身剑气破去,剑尖直刺咽喉要地。
欲退已迟,流芳只能眼睁睁地目睹剑光刺将而至,金光及至咽喉半吋,眼看流芳必亡于剑下,东方红日勾起一抹冷酷快意,谁料笑意未歇,一道无形气劲突地射至,「铿!」的一声,硬生生地将剑尖打歪两吋,只能在流芳脖子上留下一道红痕。
唯恐有人偷袭,东方红日旋即回剑护身,如鹰目光亦精准地向发出气劲的南面射去,眼神越过坐在最前的君明月,横扫一周,只是,人海如潮,焉能从中找出暗助流芳的人来,唯有作罢。
流芳亦是机伶,藉这千载良机,猛地抽身后退,一飘已是四,五丈之远,东方红日未及挺剑追赶,眼前袈裟一飘,却是慧德神僧见不得徒儿受苦,不顾自己身上有伤,跃出干涉。
「阿弥陀佛!东方楼主技胜一筹,又何必咄咄逼人?」
东方红日顿足,横剑当胸,厉眼睨之。「是你出手救他的?徒弟不够打,就到师父上场!少林寺不愧是「武林秦山北斗」,「天下正宗」!」
低沉的嗓子吐出锐利嘲讽,连修为甚好的慧德也老脸一红,摇摇头道。「东方楼主误会了!」
傲然仰首,东方红日从鼻尖冷冷地哼一声。「事实如此!要车轮战就上吧!要打,我东方红日从来不怕!」他说得豪气干云,掷地有声,正合江湖中人好勇斗狠的心意,立即引来一阵欢呼。
知道再说下去,只会败坏少林名声,慧德神僧立即拉开话题。「今日一战,少林认输了,照之前订下的的规则,只要再没有人出来挑战,下一届武林盟主就是东方楼……」
言犹未尽,已被东方红日狠声打断。「我要杀死他!」
慧德神僧怔忡,一时间竟想不到他的说话是什么意思。
「莫说只是区区一个武林盟主,即使你跪下来叫我爷爷,今日,他都非死不可!」在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