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趋势。
驾车的车夫经验丰富,看情形不对,当即勒了缰绳急忙把车子停下。即便反应及时,马儿却没法瞬间收住力道,连马带车又往前跑了几尺。
由于这几尺的关系,一匹拉车骏马的前蹄就擦过了对方骑着的马蹄。
疾驰的马嘶鸣着扬起马蹄。上面的人身子剧烈晃动着,差点摔下来。
“长没长眼睛!”马上人四十多岁的年纪,身材矮胖皮肤微黑,脸颊泛着醉醺醺的红晕,拍着马背扯着嗓子喊,“敢挡我的路,想不想活了!”
马车夫刚要反驳,看清对方是谁后,只能压下满心怒意,陪着小心说:“世子爷,小的也不是故意的。”
听了他这话,顾妈妈朝外看了眼。望清楚马上人的五官后,她压低声音讶然道:“居然是郜世子。”
刚才那一下猛然拉缰让玲珑身子撞到了车壁,胳膊泛着疼,根本没能去留意外头的情况。
顾妈妈说了后,玲珑恍然意识到和车夫起冲突的人是国公府世子郜世良。
这位世子爷她略有耳闻。
傅氏怕她不清楚两府之间的事情,这些天陆陆续续把国公府里重要的一些人和她略微提了下。
玲珑印象最深的是,郜世良品行不端,时常混迹于三教九流聚集的场所。
这是他父亲老定国公最不能忍受的。
郜世良出生时,定国公正在外征战,没能第一眼看到儿子。后来郜世良成长过程中,定国公也是在外时候多,在家时候极少。等到儿子长大,定国公才发现他早已染上恶习,吃喝嫖赌四样均有涉猎。
定国公一边懊悔自己没能担起责任好好教导他,一边恼他不争气,多有苛责。
父子俩关系越来越差。
郜世良行事愈发没有章程,定国公每每看到了,责罚也更狠。
相较之下定国公对幺子郜世修的疼宠就尤其明显起来。
与此同时,定国公府世子爷和七爷的关系就开始僵持对立。
傅氏之所以把这些讲的那么详细,就是因为国公府那边早已知道玲珑是郜七爷的人。
所以傅氏特意提醒玲珑:“国公府其他人或许和你不会有什么冲突。但是遇到了大房的人却一定要小心,特别是世子爷,最好不要招惹他。”
如今听闻外头的人正是郜世良后,玲珑瞬间记起了傅氏的嘱咐,和顾妈妈说:“告诉车夫,尽快走。不要和他多争执。”
可是已经晚了。顾妈妈还没来得及想法子提醒车夫,郜世良已经下了马,摇摇晃晃地朝着车厢这边来。
车夫要去拦他,被他一巴掌扇了过去,还踹了几脚。
顾妈妈赶忙下车去拦人。可是郜世良已经伸手扒住了车窗,掀开车帘。
“这是谁家的女眷啊。”郜世良说着,眼睛咕噜噜转着往里看,“让我瞧瞧。”
浓重的酒臭气袭进车内。
冬菱把玲珑挡在身后,怒斥道:“休得无礼!”
看到她后,郜世良倒是略微清醒了点。
“冬菱姑姑?”他问:“您不在太子东宫里伺候着,来这里做什么。”
再一回头,看到顾妈妈,郜世良的酒醒了一半,“哟,顾嬷嬷。今儿出来的是太后娘娘吗?”
顾妈妈忍着怒气说:“婢子现下在玲珑小姐身边做事。”
听到那个小姐的名字,郜世良先是茫然的想了会儿,继而反应过来,目露凶狠。
“我道是谁呢。”他冷笑连连,“原来是七弟宝贝的哪个小姑娘。”说完继续扒车窗探头往里看,“让我瞧瞧有多漂亮。值当他那么小就开始养着。”
这话语里的龌龊意味让顾妈妈恨极,怒喝道:“请郜世子说话注意分寸!”
“分寸?”郜世良双目赤红,甩着袖子高声道:“一个个的只知道让我注意分寸。他老七什么时候注意过他当弟弟的分寸了?毛头小子,也敢在我跟前作威作福!”
“是么。作威作福?”
突如其来的清冷声音骤然响起。打散了这昏臭的气氛,带来一丝清明。
郜世良怔怔地转头看过去。
开始昏暗的天光下,一道挺拔的身影正从不远处往这边来。
郜世良讷讷地说:“七弟,你怎么来了。”
郜世修压根没有搭理他,径直走到马车边,温声问:“丫头?没事吧?”
“没事。”玲珑小声地说。
郜世修一直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看到七爷来了后压根不搭理自己,只管着那车里头的陌生人,郜世良“哈”地笑了一声,借了酒力壮胆,阴阳怪气地说:“不愧是老七。什么都想抢我的。我就和小姑娘说几句话而已,你也抢着来,把我赶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郜世修低声叮嘱了玲珑几句,慢慢侧身,望向郜世良。
“大哥这话说得好笑。”郜世修口中说着笑字,眸中却半点暖意都无,反而蕴藏着无尽怒气,“你自己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