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来的人,给十杯茶我也不嫌多。合不来的,多说一个字儿我也觉得烦。”
不待宋奉慎开口,她紧接着粲然一笑,“至于大殿下,恐怕是后一种了。”
宋奉慎的脸色顿时黑沉如墨。
他朝后一招手。
哗啦啦几十个人纷纷往里硬闯。
这些人手里有弓箭,腰间还带着家伙什,只拿着农具的家丁根本不是对手。
傅清言护着玲珑急急后退。
眼看着事情果然朝着不可估计的方向发展,玲珑生怕会闹到不可收拾的局面,情急之下高声喊道:“七叔叔救我!”
正在往里硬闯的所有人俱是一愣。
谁都知道长乐郡主的七叔叔是何方人物。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旁边房门倏地从内打开。长湖飞身而出,挽剑袭来,腰畔灰翎翻飞。紧接着是长溪长河。
随后是十名绿翎飞翎卫。
硬闯之人见后无不色变。
飞翎卫们闪身到他们身侧,每人只出一招。一招一个,十几人瞬间毙命。
其余人鼠窜逃开,再不敢上前。
宋奉慎脸色阴沉地冷笑着,“真不错。郜老七来了?”
“我不知道。”玲珑笑眯眯地说,“你问他们。”说着一指飞翎卫们。
飞翎卫们手持兵刃把玲珑护在身后。
对着这些只听命于皇上和郜七爷的硬铮铮男儿,宋奉慎根本无计可施。胸口剧烈起伏着,他神色阴冷地挥了挥手,咬着牙说:“撤!”
眼看着硬闯的人就要鱼贯而出,长河站了出来,笑嘻嘻地拦了下。
“您别急啊。”他朝着地上的十多具尸身扬了扬下巴,“好歹把东西带走。”
宋奉慎看都不多看一眼,随手指了身边的胡立,让他来负责清理。
自打鲜血四处流出,玲珑就开始愣愣地看着那些血迹,半晌没有反应。
傅清言初时没有发现,后看她神色不对,忙问:“妹妹,你这是怎么了?”又忍不住晃了晃玲珑的手臂。
玲珑怔怔的,眼神空茫。
傅清言大急,正要去握她的手,却是被人横空伸手拦住。
“无事。”郜世修走到玲珑身侧,握着小姑娘的手,轻柔拭去她脸颊上的一道血迹,“她只是看不得血多之处。你无需担心。”
因了当年的事情,她日日梦魇,夜夜想起那血腥场景。
猝不及防下再次看到类似的情形,怕是一时间无法回转。
“人我带走了。”郜世修半搂着玲珑,让小丫头靠在他的胸前,轻抚着她的脊背,力求让她放松些,又与傅清言道:“往后再让她寻你玩。”
傅清言担忧至极。却也知道自己这个说话帮不了她,只能沉默地点点头,目送他们离开。
·
回到菖蒲苑,郜世修扶了玲珑在他屋里歇息。又在床边陪了她半晌,方才转出屋子,关上屋门去了书房。
长海被他叫到了屋中。
“刚才是谁动的手?”郜世修语气清淡地问道。
混乱之下,动手动嘴的好多个。
不过长海明白,能够让指挥使特意问起的,只可能是和小姐相关之事。而且,一定与小姐脸颊边的血迹有关。
当年他也去了蜀中。小姐怎样哭得肝肠寸断,多年过去他还记忆犹新。
长海躬身回禀:“此人是大皇子身边的一名武者。身手不凡,很得大皇子器重。当时就是他,拿了一人的断头往前丢弃,擦过了小姐的脸颊。”
留下一道血迹。
“身手不凡?”郜世修唇角浮起清浅笑意,“既然如此,便不可能是‘无意之下’做出此事。左手还是右手?”
“右手。”
指挥使大人轻抚短剑,指尖划过那冰冷剑身,轻叹道:“既然他这样不懂得分寸,那右手,我看不要也罢。”
短剑铮然回鞘。
郜世修道:“斩下此人右手,趁着血未干尚还热着的时候,送到他主子宋奉慎跟前。”
略一停顿,再开口,已隐含煞气,“好让宋奉慎掂量明白,什么人是他不能妄想,也动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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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在菖蒲苑里足足住了五日,这些天她没有出院子,也没有去族学。直到九月二十七那天的晚上,她方才走了出来,搬回侯府去。
对此,郜世修不置可否,只沉默地看着她离开。
玲珑照常上课去。
郜心兰担忧她,问道:“前些日你怎的不来。莫不是,病了吧?”又看她今日带了个小包袱鼓鼓的,不由奇道:“这是什么。难道,点心?”
两人关系甚好,时常从家里拿了吃食来互相分。
玲珑笑着从旁拿出一个油纸包塞进郜心兰的怀里,“这才是点心。前几天我身体不适,修养了几天。害你担心了。至于这个。”
她指了指怀里的小包袱,“可是宝贝。我今儿晚上去菖蒲苑要用的,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