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生在福建,原也非常喜欢茶。这些年打打杀杀的日子过多了,倒是想过点悠闲宁静的日子。来往于京城和福建之间,既能看到父老乡亲,听到乡音,又能时常见到卫所的同僚。对我来说,这样的选择再好不过。”
看着旁边玲珑眉眼弯弯的模样,郜世修知道自己又被这小丫头摆了一道。
她分明就是早就和扈刚商议好了才来他这儿提起。而且还没和他提前知会一声。分明就是故意的。
郜世修略点了头,算是答应下来。
等扈刚走后,他仔细地左思右想,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这小丫头。
其实郜世修倒是冤枉玲珑了。
是扈刚听说玲珑要找进茶的伙计,主动找了玲珑,毛遂自荐。玲珑觉得这法子可行,两人一拍即合,然后来寻了郜世修。
不过玲珑也“因祸得福”。
郜世修实在想不出小丫头为什么生气,就遣了人去给她拿了一套碧玺首饰玩。
玲珑觉得好看,没事儿就戴着碧玺珠串和耳坠到处晃。
可是所谓“到处乱晃”,现在对她来说也只能是国公府、侯府、店铺三地来回地跑了。
她一边和程九理着店铺里的账目,一边进行着招人手的事儿,顺便要等扈刚回来,还得认真学习不落下族学里的课程。
一时间所有事情凑在一起,玲珑忙得脚不沾地。
这天到了九月中。
玲珑今日无课去店里看看进程如何。刚跨进店门,程九给了她一封信。信封上“小东家亲启”几个字工整秀丽。
信写在薛涛笺上,大意便是谢谢玲珑为她挑选的好茶,送人后对方很喜欢。以后若是需要,还会继续光顾。
玲珑奇道:“这是谁送来的?”
“就是之前花了一千多两银子买茶叶的那位。”程九道:“具体姓甚名谁,她不说,我也不清楚。她前些天也来过几次,你都不在。这次她直接带了信来让我转交给你。”
玲珑恍然大悟。
这位应当是辞退王掌柜和伙计那天,过来买茶叶送亲眷的太太。
只不过她最近都在忙着上课,大部分时间无暇过来,因此没有碰到对方。
玲珑小心地把这封信放在了自己在店铺里放置物品的小柜子里,开心地说:“这还是我头次得到顾客的赞扬。一定好生收着。”
程九倚靠在柜前。大冷天的,他依然袖子挽起,衣裳也没好好穿,衣襟处半开,“这才开几天?往后感谢的信一定会越来越多。怕是你那丁点儿大的柜子会放不下。”
这话玲珑爱听。
她笑着朝程九道:“借你吉言啊。”
程九咧了咧嘴,露出整齐白牙。
不过玲珑很快就发现了,这世上不是什么都很顺心的。有些事儿顺利的同时,另外一些就没那么好运了。
从中秋节过后开始,她在一个月内三次往徐府递拜帖,两次下请柬邀请对方去侯府做客,对方都是婉言谢绝。而且,只遣了一位妈妈来说项,连个推辞的亲笔信都懒得写。
玲珑顿觉这事儿难度很大。深感歉然,想着恐怕要让太后她老人家失望了。
但,碰壁是一回事,继续努力是另外一回事。
玲珑继续下帖子,隔三差五的也送个拜帖过去。还不时地遣了人去打听徐太太的喜好,思量着争取在年前能够和对方面对面地喝一次茶。
不管最终能不能成功,好歹也是努力过的。
顾妈妈还劝过玲珑:“郡主什么身份?何至于这样低声下气地去主动示好?倒不如晾着她些。说不定晚些自己就来寻您了。”
玲珑笑眯眯地听着,没吭声。
庄嬷嬷当时寻了她说起太后的意思时,顾妈妈并不在旁边。自然不知道她之所以这么努力,全是因为太后娘娘发了话。
其实玲珑早有准备,事情怕是没那么容易成功。
如果这位徐太太不是块硬骨头的话,何至于太后还要庄嬷嬷悄悄来提点?想必太后那边也没有什么把握,所以特意和她说起。
几次三番下来,眼看着店里伙计都招得七七八八了,徐太太那边还没有丝毫回应。
玲珑无奈之下只能另做打算。
她听人说起过,徐太太什么礼物都不收。虽然觉得没甚用处,玲珑还是让锦绣送了包自己做的花茶去徐府。
极其难得的是,茶被收下了。
令人意外的是,对方回了五百两银子过来。
玲珑被徐太太冷落了很久,忽然这么一遭,顿觉有点受宠若惊,指了银子问锦绣:“这是怎么回事?莫不是徐太太觉得茶好,特意来谢我的?”
锦绣艰难地开了口:“说是买茶的钱。因为是郡主做的,尤其珍贵,所以按照市价的几百倍来购置。”
答谢和购买,虽然瞧着有点差不多,但是意义就相差甚远了。
玲珑觉得那位徐太太是个有分寸的人,没道理会做这样的事情,追问道:“这话是徐太太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