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晨道:“帅望,我娘来信了。”
韦帅望沉默一会儿:“给我的?”
冬晨道:“是,她让我在适当的时机给你。”
笑:“适当的时机挺难判断的。”
帅望眨眨眼睛,不知道是午后的阳光,还是灰尘:“呃,你判断吧。”
冬晨握住他手:“我知道……”半晌:“我在这儿,虽然可能帮不上忙,我在这儿陪着你,坚强一点。”
帅望点点头,笑笑。
冬晨道:“不是急事,如果你不想看,可以再推推。”
帅望苦笑:“算了,可能要推很久,所以,你拿来吧。”
冬晨把信交给韦帅望:“我娘预计你可能很久才会看,所以……”
帅望摆摆手,打开信。
纳兰说:“经过这样的变故,我想他会需要一段时间独处。现在他或者需要家人陪伴。这些年来他为外人殚竭智,终于可以歇歇了,请把他找回来,还给我母子。”
帅望垂下眼睛,良久没有说话。
冬晨道:“她的意思是,过很久还没有消息的话……是我心急。”
帅望笑笑:“我想办法传消息给他。”
冬晨道:“不是你一个人讨厌他泽被苍生。”
帅望再次垂下眼睛,轻轻摆摆手。再次表示这个话题就此结束。
冬晨倒还想讨论一下,自己的脸,觉得恐怕还得缓缓,人的情绪是个奇怪的东西,能让你忍人所不能忍,能人所不能,可是也能让人完全不可理喻。
帅望转头道:“姓区那小子身带刑伤,你看看他要紧不。”
冬晨吓一跳:“刑伤?你还打了区华子?”
韦帅望无语地看他一会儿:“唔,通常我们还把奸细宰了祭祀呢。光兴你们公事公办啊?”
冬晨不安地:“南朝呢?”
韦帅望道:“你们抓到奸细咋办啊?”
冬晨坐立不安地:“他还是个孩子。”
韦帅望道:“是啊,使用童工真不道德。”
冬晨急得:“你到底把他怎么办了?”
韦帅望道:“公事公办了。”
冬晨瞠目:“杀了?”
韦帅望点点头:“啊,原来公事公办应该杀了啊!”若有所思:“这样啊?如果你很喜欢他,也不能徇私吗?不能徇私吗?”
冬晨沮丧了:“二哥,我说公事公办你生气了?”
帅望笑道:“没有没有,我极为赞赏你公私分明,在大是大非面前毫不动摇的气节。我要向你学习。”
冬晨急得想撞墙了:“你把他杀了?没有,是不是?”
区华子刚要开口,帅望看看他:“喂,我放了你不是为了让你在外面乱说我的事。虽然我当时没提要求,我以为应该明白的。”
区华子把一句话憋回去,然后脸通红。呃,嗯……我好象……
韦帅望笑嘻嘻看着冬晨,嗯,你求情啊,你开口求情,我好噎你啊。
冬晨无奈:“他好象很信任你……”
帅望道:“我还是你兄弟呢,一旦战场上相见,你还不是一刀两断吗?”
冬晨默默无语两眼泪,好吧,我自己想办法去救他。可是他现在是死是活啊……
帅望笑mī_mī地:“本来我还想揍他一顿,留他一条活命,听君一席话,顿时就悟了,公是公,私是私!我回去就按律处置了他。先拷打,抓出同伙一起砍头示众。不然以后大家该以为到魔教做卧底象度假一样轻松简单了。给魔教泄密出不犯法了。”
冬晨松口气:“他还活着。”忍不住笑:“少吓我,你这毛病是改不了了。”
韦帅望笑:“你这是激我吗?”
冬晨沉默一会儿:“你做你的,我做我的。”
帅望道:“算了吧,我多半不会杀他的,你想救他也随你,不过考虑下你现在的立场,谁才是合作伙伴。”
冬晨道:“对啊,我们现在是合作伙伴,所以……”
帅望道:“所以,你把奸细全撤回去?”
冬晨闷住。
韦帅望笑道:“我们合作的这么好,你告诉我,还有谁是奸细?”
冬晨郁闷地:“滚。”
帅望写下一串暗号,沿路交给路过的魔教分舵。每次暗号都有不同。冬晨欲言又止,反倒自动站远点。
帅望低声:“我同黑狼约好的暗号,他会赶到约好地点等我们,然后一同到安全的地方会合,如果有什么意外,你记着,每月十三号,地点分别是……”
冬晨记住,又重复一次。
帅望道:“要是你被抓到之类的,记得发信号示警,取消约定。否则老子饶不了你。”
冬晨点头:“你放心,我死也不会泄露。”
帅望道:“比死难捱的事多了。你还是给我老实记着发信号。”
冬晨郑重地:“一定。”
帅望看着远处,半晌:“还给你们了。”
冬晨轻声:“你在他需要的时候陪着他,在他心里你永远是他最爱的孩子。”
帅望呜咽一声:“大约吧……”
冬晨再一次欲言又止,良久:“他只为你……”
帅望回头看他,目光悲怆又疲惫,同时也充满威胁。
冬晨笑:“要打人出气吗?”
帅望搂过他肩:“借我靠会儿。”
冬晨扛着韦帅望大头,轻轻叹口气,韦帅望至少知道黑狼跟着呢,小黑做事,总是可靠的。我家的无脑儿还不知身在何方呢,虽然那无脑儿有十万马力。
帅望道:“别叹气了,你家大象如果闹事,我们立刻就会知道了。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