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
他们留下了一台检测仪,很快,专家教授们通过检测仪发现,沙子仅维持在原地砖水平线,比小房间的“门廊”低半个台阶,并不会翻涌出来。古人高明的建筑技术和智慧完全在这里得到了体现,几名专家又下去研究了,他们希望如墓门处一样,有可以停止这流沙的机关,然而并无发现,只得再作打算。
是夜。
夜凉如水,山上依旧寒冷,凉风低鸣山林,昆虫浅浅吟唱,偶尔的鸟儿叫声一掠而过,一如许许多多个平常的山间夜晚,劳累了一天的考古队员,都在沉睡中。朱砂本应也如此,她却忽然的扎醒了——那种毫无来由,忽然就很清醒地醒过来的醒。然后,她碰到了周秀敏的手,那只手火烧似的,异常的烫,她一愣,那体温太不正常了,绝对不是身体和睡袋共同制造出来的温度,她动作很迅速,一只手摸上她额头,另一只手急速的探出睡袋抓起了放在睡袋旁边的多用途强光电筒,手触感滚烫,照见周秀敏脸上发烧似的布满了红晕,而红晕中,脸色又浮现出隐隐的灰,朱砂一声惊叫,连滚带爬的爬出了睡袋开了灯,同住的唯一的一个女教授被她惊醒,揉着眼睛坐了起来问干什么,朱砂捧着周秀敏脸上看,一时顾不得理会她,她身上没穿多余衣服,夜晚的山上特别的寒冷,她不止颤抖,整个人都手脚冰冷——给害怕的!
中毒!
周秀敏中毒了!
“秀敏!”她捧着周秀敏的脸摇她,周秀敏模模糊糊地“嗯”了一声,并没有醒过来,那女教授也披衣走了过来,“怎么了?”看了一眼她也发现周秀敏脸色异样,惊愕问:“发高烧了?我去叫医生。”
“不是。出事了!”朱砂的声音都带着颤音,那害怕的样子感染了女教授,那女教授说了一声“我叫医生”赶紧闪身出帐篷了。朱砂在地上平铺好两人白天穿的羽绒衣,把周秀敏从睡袋抱了出来放衣服上,她解开她的衣服检查。她们这边的动静把附近帐篷的人吵醒了,都披了衣服过来看怎么回事,章英先看见女教授急急忙忙的身影问发生什么事得不到回答,掀开帐篷探身走了进来,却见朱砂在解周秀敏的衣服,赶紧尴尬的别过头,问,“怎......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朱砂此时也顾不得客气了,“你出去!出去!”
章英不知所措的出去了。其他人问他发生什么事他也只能摇头表示不清楚。过了一会,女教授带着医生回来了。那医生进去一看,赶紧打开工具箱拿出器具就要诊断,朱砂已经把周秀敏的上身检查完了,没发现异样,又被医生的出现打乱,她心乱如麻,想检查也检查不了,她叫医生出去,医生没理她,拿出体温计想给周秀敏量体温,朱砂叫他走,最后两人吵了起来,医生是忍无可忍,职业道德本使他不想理会朱砂的“胡搞蛮缠”,然而朱砂咆哮撕扯他的行为也激怒了他,也忍不住吼她,这时候廖教授听闻里面吵得厉害走了进来,一看周秀敏的样子大吃一惊,“怎么中毒了?怎么中毒的?”医生要给周秀敏打抗毒素,被朱砂推开了,那女教授抱住朱砂劝她冷静,朱砂心急如焚地大叫,“你们出去,不要妨碍我!她中毒了,打针没用!”廖教授也劝她冷静,那医生爬起来,赶紧取出针剂,撸起周秀敏的手臂就要给她打针,撸起手臂上的衣服却见周秀敏的手臂隐隐发黑的样子,不由一愣,朱砂见状,猛然推开了女教授,再把蹲地上的医生也推开,抓起医生放一旁的工具箱里尖锐的手术刀朝周秀敏手臂发黑的地方一溜猛然划过,周秀敏“啊”的痛叫了一声,竟然从昏沉中醒了过来,只觉得身体软弱无力,就觉得手臂痛得厉害,她气喘嘘嘘,挪动着嘴唇想说话又说不出,虚浮的视线只恍惚的剪刀好些晃动的人影,有教授有朱砂,她实在太困了,坚持了没多久,又陷入昏沉的虚空中;她手上的血,就随着朱砂的手起刀落“汨汨”的流出,血色暗红,隐隐的还带着些微的腥臭,那医生随着朱砂扬起刀子的“你干什么”尖叫还没落下,和着众人的惊愕震撼和朱砂急速的喘息、心跳,场面一时极度混乱!
朱砂没空理会他们,头也不抬的吼:“你们出去!”她开始脱周秀敏身上的衣服,众人呆若木鸡。廖教授先清醒过来,他想了想,决定相信自己的爱徒,说,“有事叫我们!”转身走出去了。那医生和女教授还愣着,廖教授见他们没跟上,回头冷声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他们这才回过神来随着他离开。外面的人被章英拦住了进不去,见廖教授他们出来,纷纷着急问:“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七嘴八舌,听到竟然是中毒了,所有人都脸上变色:怎么中毒的?然而谁也无法说清。解放军的连长跟领队说准备好了,随时可以送人下山去医院,领队看廖教授,廖教授沉吟,“等等!等等吧!”
领队问,“怎么回事?”他问的怎么回事并不是问中毒了,而是问里面搞什么,廖教授摇摇头,没说话。只脸上露出了沉思的表情,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许久,他沉静地轻声对领队说,“老张,我感觉这秦王墓没希望了”
“廖老,你这是?”
“即使进入再里间,即使里面就是主棺室,里面也未必有东西——我的预感。”廖教授轻轻叹息。
领队也是经验丰富的考古专家,听到廖教授这样说,脸色沉了沉,好久没说话,他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