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久远的纠缠……俊颜忽然泛出笑意,目中漾起了清辉,丢开拭手的巾帕,他开始盘算下一个收服的目标。
“劳三公子久候……”
“不必多礼,自己人何必这么客气。”谢云书制止了对方的歉词。“其他人可安抚好了?”
躬身而答的赫然是衡山派的暂代掌门。“均无异议,在我剖析利害后答应奉谢家为尊,但若是将来长老折返,怕……”
“这点你不用担心。”谢云书自然洞悉未尽之意。“我既能让你坐上这个位子,便会助你剪除不应有的障碍,那些长老能回来的不多,或许过一阵衡山派该办件喜事。”
“喜事?”
“你与湘兰姑娘的喜事。”他淡笑一声,“无量长老一定会很高兴女儿做了掌门夫人。”
对方眼神一亮。“可她……”
“她是个有野心的女人。”谢云书闲闲的点了一句,“我想你会有办法。”
“公子说的是。”如能成功确是一条巩固地位的良方,凭着无量长老的地位声名,再不必顾忌诤议不驯的同门。“多承三公子暗助,在下感激不尽,有能用上一二之处当效犬马之劳。”
谢云书没动,身后的银鹄捧上一卷画轴。
“需要你襄助的暂时仅有一事。”平静的道出此行目的,“借用衡山派的势力,帮我寻一个人。”
“找人?”这桩请托简单得令人诧异。
“对,不管用什么方法,替我找到她,但要记得隐秘些。”男子的话音忽尔柔起来。
“在下一定尽力,找到了立即给公子送过去。”约略看了一眼画卷,仿佛是名豆蔻少女,只要在附近的地界出现,必定轻而易举。
碧隼闷咳了一声,被银鹄横了一眼。
“用飞鸽传书知会即可,千万不要惊动。”谢云书微微笑了,指尖拂了拂画中人的发。
“只要能找到她……你想衡山派怎样都行。”
相思
凤飞翩翩,四海求凰。
一日不见,思之如狂。
迦夜消失了整整四年,音讯全无。
她隐去的十分彻底,没有任何线索能勘出蛛丝马迹,仿佛她的存在仅是出自臆想,无人提起,无人得见。
胸中的愤怒愈发激狂,与爱念渴望交织在一起,说不清哪一种更多。追索而不得令他空虚焦燥,将全部精力投注于家族事务,用尽种种手段拓展力量,相较起过去隐然龙头掌控扬州,现在的谢家全面控制了南方,大大小小的反抗被或明或暗手段收伏,声威如日中天,甚至开始尝试渗入北方。
尽管查出了迦夜的故国,监控着蜀中方家,用尽了一切方法探寻,仍是一无所获。
夏初苑的荷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却找不到曾经栖住于此的那袭纤影,一切都与她离去时一般模样,他隔几日就会歇宿于此,家人都知道这个特殊的习惯,又不便多劝,唯有睁一眼闭一眼。
银灯,画屏,蝴蝶鸢。
对弈时剩下的半局棋,穿过的衣,握过的笔,挽过乌发的牙梳……
还有她倚过的枕榻。
她曾在榻上蜷入他怀中,细嫩的肌肤滑如丝缎。
冰蚕褥上仿佛残留着她的气息,一闭眼就能看见柔白匀细的颈,清瘦优美的背,她曾在他身下细碎的呻吟,青涩的迎合,极尽欢愉的抵死缠绵。
旖旎香艳的回忆令身心炙热如焚,迫得他时常起身用冷水浸脸。一别经年,渴慕更剧,等他捉住那个任性的人,一定会百倍索取,再不让她逃走。
沸腾的思念总在夜里蔓延至极,恍惚中听见廊外传来女子的脚步,门缝里现出一张素颜。雪衣乌发,黑眸清冷,至床边对他盈盈一笑。
他本能的扣住细腕,一个天旋地转,玲珑娇躯被压在了榻上。肌肤柔滑而细腻,软玉温香抱满怀,竟是再真实不过的存在。
“迦夜?”他不敢置信的唤了一声。
清丽的脸偏了偏,抿唇不答。
日思夜想的人赫然在前,情欲再按捺不住,如灼烫的岩浆喷涌而出,激烈的亲吻着红唇秀项,手已扯开了素衣,迫不及待的探寻着曲线。
女子驯顺的任他放纵,被狂热的爱抚窒得透不过气。
似濒临渴死的人得了一勺水,他紧紧的捉住一路吻下去,品尝着香馥的女体,甜美的香气提醒了某些异样,放肆的唇突然僵在了胸前,所有的动作都静止下来,良久,身体从火热转成了冰凉。
放开情动的人,他替对方拉好凌乱的衣服,因yù_wàng而迷乱的眼重又恢复了清明。
“抱歉,是我无礼了。”心底被失望的痛苦啃啮,面上却看不出分毫。“冒犯了姑娘。”
两年前,天山上的争斗尘埃落定,遥遥传来了讯息,千冥的死亡奠定了新一任教王的诞生,九微铁腕重整魔教,挟无上威权君临玉座。他立即请托九微搜寻西域,翻查迦夜的踪迹。
九微几度寻索无果,却将烟容送到了扬州,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