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跟上?”
陈年一头雾水。
“不是说要去做坏事吗?”男人刻意放低的声音透着某种蛊惑,漆黑眼底甚至有一丝笑意闪过,“不过事先说好,坏事你去做,我只负责放风。”
哎哎哎?!
陈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跳声快把它们挤爆了!
☆、第21章 第二十一坛花雕
第二十一章
成年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哪怕将来要为了适应生活不得不变得沉稳世故,但也要保持心灵的清澈和善意。
何况, 根据程遇风对陈年心性的了解, 她能做出什么坏事?而且今天又是她的生日, 难得纵容一次,真要是什么无伤大雅“坏事”,也有他帮忙善后不是?
显然,陈年被他的话惊着了,原本以为会听到一番严肃说教,没想到……她脑子里一直回旋着“放风”两个字, 有些出乎意料, 但更多的是刺激和兴奋,好像接下来真要去做什么坏事一样。
而且还是和程遇风一起,她是主谋, 他……也别想撇清干系,放风也算是帮凶啊。
“机长,你等我一下。”
陈年说着, 跑进了小厨房, 等她出来时, 手里多了一把小锄头。
程遇风看到“作案工具”, 只是淡淡一笑, 也不问她究竟要去做什么坏事。
两人一前一后出门,走进小巷, 就成了并排走着, 大概走了十分钟左右, 两道身影一拐,进了一片小树林。
桃源镇环境好,几乎没有什么污染,皎洁月光透过树木间隙撒下来,连路边的草叶脉络都清晰可见,小树林僻静,晚上一般没什么人来,确实很有一种做坏事的氛围。
陈年终于在一棵树前停了下来,“找到了。”
程遇风用手电筒照了照,这是一棵桃树,时值盛夏,雨水丰沛,按理来说正是生长旺盛的时节,但这棵树枝叶稀疏,只零星挂着几个瘦小的果,不难看出是有一定年纪的老树了。
陈年拿着锄头开始挖土,好在土质疏松,她挖得不算费力,脚边很快堆了一座小土山。
程遇风大概猜到她要挖什么东西,他在旁边蹲下来。陈年被他高大的身影笼罩住,仰起头,白净的脖颈呈现出优美的弧度,她眼底似落有月光,盈盈动人,“机长,你不是说要放风吗?”
离“作案现场”这么近,这放的是哪门子的风?
程遇风沉吟半晌,说得一本正经:“按照经验,从地里挖出来的大多都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俗话说,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我也是个俗人,想着过来分一杯羹也不过分吧?”
要不是知道树下埋着什么,陈年简直也要被他说服下面埋的是什么稀世宝藏了,她摇头叹气,心想,机长该不会是武侠电视剧什么的看太多了吧?
估摸着快要挖到了,陈年放缓使锄头的动作,轻刮开三层薄土后,深褐色的酒坛边缘微微露了出来,确定了位置,接下来就好办了,她飞快清理掉周围的土,双手捧着坛身,没用什么力气就拔了出来。
她第一时间把酒坛递给程遇风,以证明这真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
没想到程遇风接过来,饶有兴致地看了又看,“还真是稀世珍宝。”
花雕,陈年女儿红。
他用手指擦去坛身上的泥,指腹触摸到上面的花纹,繁复细腻,就着月光凑近去看,花草虫鱼栩栩如生,可谓是精心之作。
“这是十八年陈的花雕酒?”
花雕以陈为贵,大致分为三年陈、五年陈、八年陈和十年陈,当然也有几十年陈,不过如今市面上比较少见。
“嗯。”陈年点点头,“听妈妈说这坛花雕是我出生那年,她和我爸爸一起把它埋在桃树下的。”
说起这个,陈年不禁有些伤感,爸爸还没来得及等她长到十八岁就去世了,妈妈也因为工作忙碌不在身边,虽然能理解,但多少还是觉得缺憾。
不过,想到妈妈早上时就发了一大段语音祝她生日快乐,还嘱咐她要记得把花雕酒挖出来,喝两口以纪念正式成年的日子,陈年心底的怅然若失就如同山间薄雾一样,悄悄散去了。
她脸上重现清浅笑容,拍拍手上的土站起来:“机长,我们回去吧。”
程遇风凝视着她颊边的两颗小酒窝,目光清幽深沉,似乎压抑着什么情绪,他牵唇笑了笑,“走吧。”
带着夜露气息的风从两人中间穿过,微微撩起陈年的裙摆,裸露的肌肤迅速爬上了丝丝缕缕的凉意,她低低地“哎”了一声,连忙用手盖住了。
她低头检查一遍,又懊恼起来,即使很小心,裙摆还是被泥巴弄脏了,只是指甲盖大的一块,但也很心疼,早知道出门前应该换一身旧衣服的,那会儿兴奋得找不着北了。
回到家,陈年第一件事就是来到水井边,舀水把裙摆洗干净,再用棉布吸干水分,一点点地抚平褶皱,她这才松一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