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起,街上四处是一片熙熙攘攘。
盛欢走在街上,此刻建筑物上的霓虹大亮,灯光变换,与不远处的阳湖交相辉映,人声鼎沸,车水马龙中,却是盛欢许久没有见过的夜景。
前方围满了人,依稀可以听到有歌声乐器声从人群中倾泻传来。
盛欢站在人群外,看到被包围在中心的人,应该是附近的大学生乐队,弹着吉他,肆意歌唱,欢快的曲调,洋溢的笑脸,脸上带着的,是不经过世俗污染的,完全单纯的笑容。
看着那样的笑容,盛欢有些恍惚,笑得阳光明媚的自己,记忆是模糊的,盛欢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那样轻松地笑过了。
在国外的六年,每天都跟上了发条一样,浑身紧绷着,治疗方法,临床思维,所有所需要完成的手术操作,在那样一个实力出名的学校,她没有任何的优势可以去挥霍,甚至在寒冬顶着高烧,一遍一遍地模拟手术。
自母亲去世后,她几乎就再也没有真心地笑过了,何况在安市遇到了那样一个变.态,她整天担心他会不会再度找上她来。
上次是她好运,脱离得糊里糊涂,再有一次,她不知道遭遇到的会是什么。
清脆明亮的声音夹带着略有低沉的情绪,歌声在这迷人的夜晚很是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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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欢的长相本就精致,外表看着也很是年轻,如同一个女大学生,为首的男孩一眼就看到了她,边唱着边往她身边走来,想要邀请盛欢和他们一起唱。
盛欢摆手拒绝,那男孩态度也是热情,拉着盛欢的手便想把话筒塞进她手里,下一秒,盛欢整个人便被身后的一股力往后一攥,跌进一个温热的怀抱中。
见盛欢不在平时的时间点回来,也没打电话告知他,陆靳言免不得有些担心,出来找她,谁知道一眼就看到盛欢的手被人握着,两个人还靠得那么近,陆靳言太阳穴边的青筋突突地跳着,眉眼布满阴郁。
他攥着她手的力气很大,盛欢忍不住叫了一声。
她迟钝地抬起头,因疼痛皱着五官困惑的瞧着他的脸,“陆靳言,你怎么在这里?”
见两人明显是认识的,男孩大概也看出了点什么,没再去强求盛欢,其他人也没往他们身上注意。
陆靳言忍着心中的怒气,拉着盛欢走向他停在一旁的车。
盛欢被人握着,哪怕是靠近,他的心里都说不出的难受。
之前她不在身边还好,她在身边,这感觉便越演越烈。
独占欲在作祟。
喜欢到极致,便是走火入魔,穷凶极恶地想要把她锁在身边,只有他能靠近。
他在极力地忍耐了,所以她就不要成为一直诱导他犯罪发病的病因。
乖乖地不好吗?
陆靳言将车开得很快,盛欢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般的难受,捂着嘴克制自己不吐。
她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到了陆靳言,浑身席卷着冷漠的气息,而这冷漠之中又掺杂着暴戾和杀戮的味道,让人不自觉有些惧怕。
车停的那一刻,盛欢摸索着打开车门,脚步踉踉跄跄的,也顾不得看是哪里,弯着腰做呕吐状,却是什么也吐不出来。
身后有踢踏的脚步声响起,没等她转身去看,却是被人从身后拦腰抱了起来,双脚离地的不安全感让盛欢差点没惊声尖叫。
到底没敢尖叫,陆靳言的一张脸很是阴郁,下颌紧绷着,薄唇也抿得紧紧的,隔着衣服,盛欢都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紧绷着的肌肉。
她知道他在压抑,看似风轻云淡下蠢蠢欲动的怒气。
但她不知道他的怒气从何而来,又是为何。
陆靳言一路抱着盛欢上了二楼,他走得很快,脚步生风似的,略过她的房间,直接往他的房间走。
被人调试好的热水从盛欢头顶上淋了下来,她才反应了过来。
睫毛上沾满了水珠,让她的视线一时不明朗,有温热的水温包围着她,怎么也没想到,陆靳言将她丢进了浴缸里。
浴室布满了水雾,有些水甚至从浴缸溢了出来,将陆靳言的裤脚给浸湿了。
盛欢挣扎着想站起来,却是被陆靳言硬生生地给摁下去,肩膀上如同压了两座山似的,反抗不了。
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盛欢有些迷茫地看着站着的陆靳言,不明白他这是要干嘛?
他心情不好,朝她撒气?
陆靳言也没对她干嘛,让她坐在浴缸里,两只手却是被他抓在手里,沾上一堆泡沫,而后冲洗干净。
他什么都没做,就单纯的为她洗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