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缓缓流淌的清溪中清洗身体,缠绵一夜的淫靡痕迹渐渐消去,在微风的吹拂下,她感觉清爽了许多.在户外游泳的经历不是没有过,但是脱掉衣服洗澡却是第一次,而且她还是和一个,嗯——男人一起.
蝴蝶站在她的身后,仔细地察看她背上的伤疤.干结的痂已经完全脱落,重新生长出来的皮肤是粉色的,和周围正常的白皙肌肤相比,还是有些显眼.脑海里迅速地过了一遍各种有关药物的讯息,他开始思考有没有可能找到有效的祛疤药.
还疼吗?他问.
稚叶耸了耸肩,这个动作牵动了背部的肌肉,感觉还有点轻微的不自在,也不知道是伤口的缘故还是因为昨晚做得太过激烈,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比起这点不适,悠闲地洗完澡之后要怎么办才是她应该烦恼的事情,——就当是她自视甚高,她已经用身体讨得这个雄性动物的欢心,他也对自己很好,可是,真的可以就这样安心地以性奴的身份生存下去吗?现在她不仅对如何回到人类社会的这件事毫无线索,据蝴蝶所说,以青蛇为首的各族首领都在搜寻她,被抓住的话到底会落到怎样的下场,她连想也不敢想.
察觉到气氛的凝滞,蝴蝶拨了拨她滴水的湿润黑发,在她线条优美的后颈落下一吻,怎么了?…我有点累了.身体很累,心也很累.
嗯,洗完就带你回去,好好休息.
回哪里?她的眼角余光不自觉地追随着脸旁那只拨弄她的鬓发的手.
宅邸.蝴蝶亲了亲她白皙的耳廓,还是说你更喜欢呆在宝瓶花里?稚叶一时没有回答.如果选择独自生活,宝瓶花确实可以作为不错的居所,至少离地那么高可以不必担心被野兽捕杀,夜里也能睡得着了吧,唯一的难题大概是觅食……你在想什么?没有等到她的回答,蝴蝶搂住了她的腰部,把比身高只到自己胸口的雌性拉进怀中.
溪水缓缓流淌而去,一些落叶随水流飘过,稚叶的思绪也随它们飘走了.
我不想跟你走.她说.
青蛇也好,白狐也好,她曾经投注的信任和依赖都被弃如敝履,说来可笑,她又凭什么以为他们会对一个除了发泄性欲以外毫无作用的对象抱以同样的感情?在这个野蛮生长的世界,她缺乏与弱肉强食的生存环境相抗衡的能力,只要失去庇护,随时都会丧命.
假如身后这个温柔地拥抱着她的雄性也离她而去呢?
你想去哪里?蝴蝶问道.
我不知道.她唯一知道的只有自己已经不能依赖任何人了.
别傻了.蝴蝶叹了口气.
稚叶也知道自己很傻.在这个时候坚持自尊是件很蠢的事情,可是如果一切都无法改变,被林间的野兽吃掉,就此死去,也不失为终结一切的办法.而且,说不定在这个世界死掉,她就会回到原来的世界呢?——犹豫着是否要坚持己见的时候,这个毫无根据的猜测成为了她唯一精神支撑,如果回不去,早点死掉还能免受更多的折磨.
风雨交加的荒林,虎视眈眈的野兽,以饥饿和恐惧带来的折磨……你一定很饿了,回去之后我会让人给你准备食物的.不知为何,蝴蝶本能地知道她现在在为什么而动摇着,他垂头靠在她的旁边,对了,我还没有问过你吃些什么,都有些什么习性……她正想说些什么,不经意间抬起视线,迎着阳光斜射的来处,看见了巨大的黑色飞鸟.
黑色羽翼 魔性之兽(人兽 7351574黑色羽翼 魔性之兽(人兽h) ( 松尾香蕉 )黑色羽翼天气晴好,蔚蓝的天空远远飞来一只黑鸟.无论在原来的世界还是这个世界,这样的景色她都见得不少了,没有什么可稀罕.但不知为何,她忘了去思考给蝴蝶的回答,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那只鸟,看着它越飞越近,过不了多久,她又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只鸟是朝着这边飞来的.
距离这边不远也不近的一丛树梢哗啦地响了一下,一阵风袭来,夹带着几片枯黄的树叶打在她的身上,她不得不闭上眼睛扭头躲避,随后被蝴蝶抱住转向了另一边.这阵突如其来的风消失得也很快,蝴蝶浅金色的华美长发飞散开来还未落下,风声就已停息.稚叶在他的怀里窝了一会儿,睁开眼睛,视线透过纷纷扬扬的浅金发丝望向了前方的树梢.
那里原本什么也没有,阳光会从枝叶的缝隙间泻下,但是现在却有只巨大的黑色大鸟停在那里,两爪握着一根横生的枝条,它正在收起那对又宽又长的羽翼,像是刚刚降落下来的样子.
你怎么在这里?
稚叶听到蝴蝶的说话声.她意识到这话不是对她说的,因为等到那些被风掀起的发丝落下来不再遮挡她的视线,她看到了那只大鸟的全貌,——人形的上半身,皮肤光裸白皙,长在肩上的不是修长的手臂,而是黑色的双翼;猛禽类的下身,覆满黑褐色的绒羽,一双浅褐色的勾爪看起来健壮有利,令人想起了菜市场肉摊上挂着硕大肉块的铁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