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皮就能吃,没有籽的。”
季雨蓉见此试着吃了一颗,味道刚开始有点苦涩的,但嚼了两下后一股清甜甘口顿时滋润了她干渴的喉咙。
“这是什么果?”她一边饥肠辘辘地吃着,一边禁不住瞪大水眸问道。
“娜红果。”邢炎淡淡道。
这种野果在外界不常见,一般只长在比较湿润阴凉的原始森林里,他们这些经常在野外作战的特种兵基本没少吃过这种解渴充饥的东西。
但由于刚才天黑得比较快,邢炎摘到的不多,所以他只吃了几小颗就全留给她了。
季雨蓉此刻又饿又渴,一口气吃了两串都不够塞牙缝,眼馋地看着最后剩下的半串,她犹豫地看向他问道,“你不吃了吗?”
邢炎往火堆里添了一根木头,摇头道,“你吃。”
季雨蓉咽了咽口水,很想吃但又觉得不好意思地往他那边推了推,“你再吃点吧,吃剩了再给我。”
邢炎偏头看着少女微红的脸蛋,还有那心思尽露的小眼神,他扯了扯嘴角,轻声道,“吃吧,明早我可以摘多点。”
人家都这样说了,季雨蓉只好厚着脸皮把剩下的野果都吃掉了。
野外的夜晚很黑很幽静,除了他们所待的地方有火堆亮起的光外,周围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连一缕月光都被茂盛的树叶给遮挡住了。
在火光的映照下,男人的侧脸俊美而坚毅,季雨蓉自认见过不少帅气的男生,包括有战斗民族之称的俄罗斯男生,但都没有一个像他这样既沉稳又够男人味的。
他虽话不多,却不冷漠,看起来很年轻,但做起事来却很经验老道。
季雨蓉悄悄偏头瞄了他几眼,心里又是一阵小鹿乱撞。
她的眼睛被火光映照得亮晶晶的,安静了一会后,才小声开口道,“我叫季雨蓉。”
邢炎折着树枝的手一顿,墨黑的眼睛看向她。
季雨蓉的脸微烫,“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顿了几秒,邢炎便转过头去,语气平静地回答道,“炎。”
“炎?”她看着他。
“炎日的炎。”
手臂粗的树枝‘咔’的一声就被他轻易折断了,邢炎不喜欢自己的姓,所以只告诉了她名字中的一个字。
事实上,就算在部队里,个别亲密的战友也是叫他炎。
季雨蓉咬了咬下唇,迟疑道,“那....那我该怎么称呼你?”
“怎么叫都行。”他随口道。
“炎大哥?”
季雨蓉的声音很清澈空灵,脆生生的一声‘炎大哥’,终于让自始至终都波澜不惊的邢炎多了些许波动。
他咳了咳,脸颊上飞快地划过一丝赧然和不自在,嘴唇动了动,想说点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算是默认了她的叫法。
“炎大哥,你是我家里请来救我的吗?”季雨蓉好奇问道。
“算是吧。”邢炎淡淡道。
事实上要不是她家里人主动联系上来,他现在估计还在边境执行非法走.私的任务。
“哦...”季雨蓉了然地点了点头,诚挚地看着他道,“谢谢你,我回去后一定会让我爸爸好好报答你的!”
邢炎正想说不用,然而她语气一转,突然就带了丝丝忧虑和低落道,“炎大哥,你说....我们能走得出去吗?”
这片原始森林那么大,外界传说得又那么玄乎,她心里没有担心是不可能的....
“能。”邢炎回答得毫不迟疑。
下一刻,听着他笃定的语气,季雨蓉心一松,顿时就彻底放下心来了。
虽然他们才刚认识没多久,但她却莫名相信他有那样的能力。
夜深人静,时不时有悠远扬长的鸣叫声传来,季雨蓉紧挨着邢炎坐着,如今在这荒郊野外,她唯一能依靠的人就是他了,只有挨着他,她才能感受到满满的安全感。
简单聊了一会后,季雨蓉就悠悠地打了个哈欠,眼皮重重的,声音里带着浓浓倦意道,“炎大哥.....”
邢炎把一捆枯长草垫在树背,拍了拍,低声道,“睡吧,我守夜。”
季雨蓉本还想跟他说说话的,可睡意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她撑了一会就实在撑不住了,背靠着树,一歪头就睡了过去。
只是树干硬邦邦的,地上也很凹凸不平,即便铺了一层树叶和草她也依旧睡得很不舒服。
季雨蓉紧闭着眼睛,时不时地皱眉挪一挪身体,脑袋左歪右歪地想靠个舒服的地方。于是毫不意外的,她的头一偏就靠在了在旁边邢炎的肩膀上,闻到他身上满满阳刚的男人气息昏沉入睡。
邢炎偏头看着季雨蓉乌黑的头顶,见她那样毫无防备地靠着他睡,一张俊脸上顿时划过不自然。
他手指动了动,伸手扶着她的头靠回树边后,自己默默地坐远了一点。
可没过多久,季雨蓉的脑袋又开始一点一点的,再度歪头向他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