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邢炎手一顿,沉声道,“是不是被咬到了?”
季雨蓉蹙眉点了点头,一松开手,微微撇开的衬衫领口下白皙的胸口处,两个小小的蛇咬印清晰地露了出来,那两个牙痕还带着紫黑色的血印。
邢炎的脸色顿时凝重了起来,回头瞥了一眼那被划成两段的蛇身辨认出是哪种毒蛇后,他立刻抱起她走到溪边放下,一边用手挤压着她伤口里的毒液,一边猛地舀起溪水来冲洗。
这样反复挤压冲洗了几遍后她胸前的一大片衬衫全都湿透了,露出了浅粉色胸衣勾勒托起的饱.满,若隐若现得尤为诱惑。
只不过邢炎却跟没看见似的,脸沉如水地给她冲洗了过后,一把抱起她往火堆那边跑去。
他快速从军刀的暗匣里抽出一把锋利的小刀,一边放在火上烘烤消毒着,一边看向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的季雨蓉,沉声道,“忍着点。”
消毒过后,他没有丝毫迟疑,直接手起刀落地在她伤口处划开了一个‘十’字形的切口排毒。
季雨蓉只觉得胸口剧痛,只是她还没仔细去体会到那种痛楚时,下一刻,她瞳仁涣散地看着邢炎头一低,而自己胸口就覆上了一个温软滚烫的唇.....
那一刹那电光石火间,她就知道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眼前这一幕,更不会忘记有个男人,是那样奋不顾身地救过她。
她的眼底瞬间浮现出层层雾气,模模糊糊地几乎看不清他的样子。
在一吸一缩间,邢炎连血带毒地猛吸了一口偏头吐掉,就拿起旁边的竹筒水漱了一下口,紧接着他又埋头吸了第二口,再漱口,再吸,直到吸出的血是鲜红之后,他才从裤兜里拿出那条她之前给他包扎手背的浅蓝色丝巾给她按住伤口止血。
那条丝巾他刚才已经洗干净还晾干的了,这会正好能派的上用场。
这样折腾了良久,季雨蓉的脸色才渐渐恢复了一些,邢炎抱起她放在一旁已经搭好的小竹棚里躺下,叮嘱她道,“自己按着伤口,我去采点药草回来。”
许是那条蛇的毒性太强了,而且又咬在比较靠近心房的右胸上,如今邢炎即便及时帮她把大部分的毒液都吸了出来,但季雨蓉此刻还是觉得四肢麻痹,浑身无力,眼前恍惚觉得恶心,甚至还有些呼吸困难。
离着溪边不远处,邢炎的眼睛如探测仪一样在一大片林间草丛里飞速扫描翻找着,好在这种地方无论土壤还是湿度都适合野生植物生长,几乎不用多久他就找到了叶下红,羊蹄草等治疗被蛇咬伤的药草。
在竹子搭成的空间里,季雨蓉混混沌沌地偏头看着那个去而复返的高大身影,手里还拿着一把洗干净的药草。
他往她这边看了一眼,拿一半药草放竹筒里用棍子三两下捣烂后,就走过来在她旁边蹲下,低声道,“我给你敷点药。”
季雨蓉视线朦胧地看着他,慢慢地挪开了自己的手,声音沙哑道,“我是不是要被毒死了.....”
邢炎拿开那条丝巾的手一顿,深沉地看向她,“你不会死,我也不会让你死。”
季雨蓉哽咽道,“可....可我感觉浑身都不舒服。”
“被紫纹闪蛇咬到的第一时间的确会浑身发麻,你现在身体里可能还残余了一些毒素,不过你放心,我会帮你慢慢排掉的。”邢炎轻声道。
闻言,季雨蓉终于放下心来,忍不住呜咽出声,“呜呜.....我讨厌蛇....我这辈子最讨厌蛇了.....”
刚才她只是弯腰探过去想摘几片大叶子而已,她一直都很小心注意地上会不会有蛇虫鼠蚁,却根本没想到会有蛇攀爬在枝茎上,让她一下子就中了招,还被咬在了比较敏感的部位上。
现在每每一回想起刚才那可怖的一幕,季雨蓉就后怕得不行,脸上也煞白煞白的,手指也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邢炎此刻正小心地把药草糊敷在她伤口上,沉默了一瞬后,忽然开口道,“对不起。”
季雨蓉怔了一下,泪眼婆娑地看向他,“对不起什么?又不是你咬的我....”
她给他添了麻烦不说,还让他冒着生命危险亲口帮她把毒吸出来,是她该说对不起才是。
邢炎低垂着头没有说话。
其实刚才要不是他让她去摘叶子,她也不会遭遇了那样差点致命的危险,还给以后的人生留下了深深的心理阴影,说到底,还是他的失职和大意,明知道她是那样的娇小柔弱....
他的黯了黯眸。
也不知道是因为她皮肤太滑了还是胸部起伏得有点高,药糊敷上去后总是会掉一些下来,邢炎脸带尴尬地用手按着,又担心会碰到她的身体。
而且她胸前那一片衣服全湿了,这样继续穿着对伤口的恢复也成问题。
显然季雨蓉也察觉到了这个问题,她有些扭捏,却又不得不提到,“我....衣服都湿了怎么办?”
邢炎想了想,终究深吸了一口气,深谙道,“脱了吧。”
话一落,季雨蓉瞪大眼睛一时没反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