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听不见这么大声的腹诽?不解气地横了她一眼:“亏得池镜能忍你,我就奇怪了,你俩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
据他所知池镜可不是个随随便便让人沾身的类型,更何况乔娆娆这丫头傻呼呼黏糊糊。
乔娆娆闻言,居然很认真地开始思考起这么问题……
对哦,她和小表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亲近了呢?
正当乔娆娆埋头苦思寻找正解之际,走在前方的乔晗眉梢一抖,迅速背过身连人带乔娆娆一起躲到树后。
乔娆娆皱眉不解,还没张嘴就被乔晗唔了严实:“你看那边。”
那边?
乔娆娆循着她哥所指的方向看过去。
“咦?”
那是娘亲……?
威远侯的夫人鲜少现身人多的大型公众场合上。府里的人道她是性子恬静不爱喧哗,府外也有人说是因为她出身不佳生怕受人奚落。
不管什么原因,像春花宴这样的特殊场合,花一松满以为她肯定不会来的吧……结果她不仅来了,还就正正候着等他。
事实上,侯夫人是借着这个机会,特意来见花一松的。
她悠悠吐息,看着曾经魂牵梦萦的那个人:“多年不见,你看起来还是老样子。”
第85章 为什么要回来
云画馆以东还是人来人往的热闹纷扰,以西沿着春峭阁的鹅卵石小径过去是幽僻的景明湖,以桦围湖、湖形似碟,四五月份的时节湖水映着绿意,处处显春。
这里夏天避暑凉快,春秋时节则风大,万树婆娑,就有些过于森冷了。
花一松本是循着人少的地方去,图的是耳根清静与逍遥自在。哪知人少了,目标反而明显得很不好躲。他摸摸鼻梁,寻思着左顾右盼:“呃、你一个人?”
侯夫人知道他在找什么:“就我一人,夫君没来。”
这声‘夫君’听在花一松的耳朵里挺微妙,他踌躇道:“就咱俩这么见面是不是不太合适?要不还是等他在的时候再……”
“没关系,不需要让他知道。”侯夫人说着,又补了一句:“他若知道我见了你,会多想。”
闻言,花一松心觉挺逗趣:“那你就更不应该这么来见我,至少不该瞒着他私下见我。”
侯夫人容色淡了些,良久才说:“我本没打算再见你。”
“我只是没想到你还会再回来……”她勾唇,嘴边噙着淡淡的讽刺:“回来破坏我的家庭,毁坏我现有的一切。”
“花一松,你是回来报复我的么?”
花一松慢慢敛起逗趣的心,讪然道:“我没这个意思。”
“无论是回京复职还是有关娆娆,一切皆非我所愿,并非我本意。”
侯夫人轻声笑了:“你又来了。”
“说什么非你本意,听着真是好不情愿、好无辜。可一切皆因你而起,你有什么资格说无辜?”
这人总是这样,不经意地撩拨芳心,一不留神招惹了情。桃花遍地开,满身沾了腥,才来口口声声说无辜。即便有了妻室也死不悔改,令人终日惶惶、寝食难安。
“那不然呢?”花一松微哂:“调任文书是朝廷发放下来的,难道我能抗旨不遵吗?娆娆我已经拒绝了很多次,纵然确有已身过错,可她屡劝不听,我还能怎么办?”
“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也走了这么久,难道还不足够吗?”
侯夫人脸上的表情一点点消褪,渐渐冷却:“不够,当然不够。我巴不得这辈子都别再看见你,这让我犯恶心。”
花一松神情凝滞,暗暗皱起眉头。
侯夫人长长吐息:“娆娆那孩子像我。”
“犟脾气、认死理,固执己见,就连喜好也随我……”侯夫人娓娓细数,自嘲地笑:“明明不是我生的,心性却像极了当年的那个我,也不知是不是由我一手养大的缘故。”
“你瞧瞧,当年我也是这么缠着你的。为了你,宁可辜负阿渊这样的好男人,寻死觅活也要嫁你这样的烂渣子,到头来什么也得不了,白白伤了一身,连带着被太长公主怨憎了这么多年……”侯夫人嗤之以鼻:“如今想想真是蠢,简直活该,自作孽。”
她重新看向花一松,神色迷惘,有些恍惚:“你知道吗?在无数个夜晚我梦回当年,梦见自己并没有犯下糊涂,而是就那样嫁给了乔渊,成了名正言顺的乔夫人,生下了阿晗与娆娆,太长公主也不再憎恶我……”
“如此,该有多好。”
花一松轻吁,淡淡说道:“事已至此,又何必说旧事重提、说什么曾经如果。”
侯夫人稍稍敛神,摇头失笑:“你说的对,说什么曾经如果呢?怪只怪我一意孤行,伤害了至亲至爱,毁了自己的一生,还有什么可说的?”
她的笑容淡去,露出怜悯之色:“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罢,为什么要将孩子牵扯进来?”
“当我得知娆娆与阿晗在墨凉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