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别气了,大夫说你戒急戒躁,需要静心休养。”孙静蓉温和地安慰。
“静蓉,是姑母没能帮你争取,是姑母委屈了你。”明明最受伤的人是她,却反过来安慰自己。太后心中很是过意不去,便更加怨恨那个女人。
正如皇后猜测,太后此番入宫打的主意确实是为让皇帝收孙静蓉入宫,可惜现在她的如意算盘却是打崩了。
从前皇帝不答应也没否决,态度含糊模棱两可,太后只以为是碍于那个女人的霸道,也碍于多年的情份,为此这次亲自送来台阶,眼看只要他颔首即能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偏生皇帝又不知是因为什么,临时变了卦给拒绝了。
太后就不明白那个女人有什么好?若说痴迷美色,怎么说宠也宠了这么多年。宫里不是没有别的女人,论及年轻姿色未必比不过一个蓝霓,再过几年人老珠黄,就不信皇帝还爱得死去活来、爱得那么死心踏地。
男人不都爱三妻四妾吗?何况身在皇家、位高权重高高在上,视女人如衣服视爱情如粪土。先帝可不就是见一个爱一个,他的儿子又能好到哪里去?
说她儿子是个情种,太后可压根不信。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当年的那些事!
孙静蓉抿着苦涩,幽幽叹息:“如果陛下当真不喜,静蓉也勉强不来……”
太后冷笑:“他是哀家的儿子,哀家还能不了解他?他不过是碍着那女人早年与他患难与共,碍着蓝家当年付出惨重……”
“蓝家当年帮了圣上多少,难道连霍家还不如么?”
孙静蓉的疑问令太后话语微顿,她双眼一闪:“唉,如今霍家自身难保哀家指望不了,独自苦撑也不知什么时候能熬到头。”
见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孙静蓉心中有些失望,这才又温声说:“姑母无需多虑,您是圣上的嫡亲生母。饶是皇后胆大妄为,也绝不敢待你有一分不敬。”
“她怎么不敢?!”太后一提这事就怒火中烧:“从蓝磬站在朝堂上针对霍家的那天起、从她与哀家作对的那一刻,已经充分暴露她们的野心、还有对哀家的怨憎!一旦霍家彻底失势、哀家没了倚傍,落入她的手里就只有生不如死!”
说着,太后声音放柔:“方才门外的话姑母都听见了,姑母知道你是个贴心的好孩子。如今霍家正处于危难时期,我们非常需要更多的助力。姑母知道你的母亲正在四处奔走关系,只是顺昌伯他……”
霍家此次招惹出来的祸事不可谓不麻烦,顺昌伯虽娶了霍家的女儿,却没打算将自己搭进去。事实上顺昌伯在朝堂之上有实权,虽不至于偏向蓝家,与霍家的关系却也是一直不温不火。
如若能够再拉拢一些人脉填补势力,未尝不能够重新撑起来。这也是皇后刻意提及顺昌伯的原因,倘若霍家没落,太后还有何可依?孙静蓉有顺昌伯府,与其继续依附太后,还不如抽身事外来得好。
见她没有说话,太后无意识地收紧力道:“静蓉,你不会抛下姑母的对吗?”
孙静蓉舒眉莞尔:“这是自然。”
第82章 今年的春花宴
有了孙静蓉的保证,太后也就放心下来。她是真的病的,近来因为霍家的事焦头烂额心力交瘁,适才又与皇帝因为纳妃之事磨了许久,如今疲累得睡了过去。
孙静蓉替她掩下垂幔,起身绕过白玉屏,便与进来问安的池镜碰了面。
池镜扫了眼入睡的太后,将目光落在孙静蓉身上。
自那日酒楼相谈不欢,池镜心中对这个女人也起了计较。倒是孙静蓉神色如常,微微一福身,体贴示意莫要打扰了太后的安眠。
两人前后离开寝居,池镜回眸瞥向悠然阖上门扉的孙静蓉:“皇兄与皇嫂在一起。”
孙静蓉动作一滞,转过脸来平静地看向他:“殿下这是来取笑静蓉的吗?”
闻言,池镜已经明白了:“那看来皇兄并没有答应母后。”
孙静蓉稍稍敛眉,牵动唇角:“想必皇后娘娘胸有成竹。”
池镜挑眉,恐怕孙静蓉有所误会,误以为皇后笃定皇帝一定会拒绝,这才明知太后目的仍然留下皇帝施然而去。他并没有捅破:“本王已经说过了,你比不了皇后的。”
“殿下,您的说法对静蓉而言是种不公平。”孙静蓉抿唇浅笑,袖下的双手却在一点点收紧:“如果静蓉也能够早几年来到皇上身边,未尝比不过现在的皇后。今后,静蓉也会因为证明这并非先来后到就能够一概否定后者的努力的原因。”
“事实上真正在纠结先来后到的人是你。”池镜讽刺道:“静蓉,你只不过是在用虚无缥缈的假设来判定一种可能,可现实是这种假设根本不存在。”
不说当年发生了多少事,并非一个孙静蓉可以扭转得来,就算她能早几前留在皇帝身边,区区幼龄小儿又能做得了啥?这不就像是在感慨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么?
有何意义?
孙静蓉的笑意渐渐消褪:“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