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内侍。”太子抬头对在一旁早就偷瞄了自己几次的吴内侍道,“将我的双麒佩玉拿来。”
太子性子崇尚天然,喜欢朴素行事,并不大喜欢佩戴玉佩之类,而如今他只看了一眼荣华郡主打的络子,便想起了元后为他定制的双麒佩玉,可见对这条络子是爱不释手了。
吴内侍连忙诶了一声,一溜烟的跑去了库房,将这对双麒佩玉拿了出来,并细心将佩玉穿到了这墨绿色的络子上。
太子将着墨绿色的络子戴在了腰间,修长的手指在那竹叶的花纹上划过。
吴内侍离他得近,听到了太子带着笑意的声音,“这小丫头,倒是个有良心的。”
上天可见,以前有多少小姑娘愿意送太子多么精致的绣品,太子都不愿意收下,如今荣华郡主只送了一个区区的络子,到让太子上心成这样。吴内侍摇了摇头心道,这世上的事,就是如此的不公平。
林锦初的及笄礼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就算她自己不将这些虚礼放在心上,无奈她身边还有两个最疼宠她的女人。
南宫公主为了林锦初的及笄礼往锦绣宫去了几次,她与林贵妃商量了许多次要如何举办林锦初的及笄礼。
林贵妃在宫中久了,是个惯常会做人的,见南宫公主真心将林锦初当做自己的女儿,便并不插手林锦初及笄礼一事,对南宫公主的决定,都点头称好。
两个女人说完了林锦初的及笄礼,林贵妃又想起了林锦初的亲事,她是个爽利的性子,便直截了当的对南宫公主道:“我家容哥儿是个没有福气的,娶不到初姐儿,不知道哪家的儿郎有这个福气娶到初姐儿呢?”
五皇子已与她说了朱深一事,并面带犹豫的与她推测过只怕朱深对林锦初有旖旎的心思。
朱家在大梁朝举重若轻,朱深又为朱家唯一的儿郎,自然身份贵重。可林锦初再如何身为郡主,只怕也入不了朱老夫人的法眼。
南宫公主现在最头疼的便是林锦初的亲事,听到林贵妃提了,不由得眼皮一跳,反射性的摸了摸自己的太阳穴说道:“初姐儿年纪还小,要慢慢挑拣着才是。”
林贵妃渐渐的从南宫公主的话儿中品味出了不对来,之前她还兴致勃勃的与她挑选京中的好儿郎做女婿,今儿怎么说起初姐儿年纪还小之类的话来了?“公主莫不是有什么我不知的难处?”
面对林贵妃狐疑的目光,南宫公主不大好说太多,难道要与她说你侄女儿只怕要走与你一样的路不成?伴君如伴虎,只怕只有林贵妃才会深刻的明白,做宠妃这条路的不易。
“你放心,初姐儿是你的侄女儿,难道就不是我的女儿么?”南宫公主笑着说道,“我一定会将最好的放在她面前。”
左右初姐儿年纪小,时间拖长些也许太子便不惦记她了,身份贵重的女子是不怕晚嫁的。
南宫公主心中打定了注意,又将话题绕到了林锦初的笄礼上去了。
南宫公主与林贵妃说完了事,便离了锦绣宫。
林贵妃在贵妃榻上,美目流转思虑了半天,才叫来了心腹嚒嚒,对她说道:“你去问问邓嚒嚒,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到底是什么事让南宫公主的态度之前之间变了呢?
南宫公主离了锦绣宫之后,去了御书房见自己的皇兄。
圣上掐指一算道:“你与林贵妃两人最近参合的便是荣华郡主那个小丫头及笄一事?”
林锦初对于圣上来说,只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人物,如今他能屈尊来问一问,只不过是托了南宫公主与林贵妃的福。
“正是如此,臣妹总想着要如何将初姐儿的笄礼办得盛大一些呢。”南宫公主笑着说道。
“诶,左右不过是一个小丫头,哪儿让你们那么费神?”圣上的冷血在此时表现得尤为明显,“孤便在她的笄礼上赏下一些东西,让她更为体面便是。”
虽然南宫公主心中卜坷锏暮枚西,但圣上的赏赐,却是林锦初显示被皇家眷顾的最有力证据。
南宫公主点了点头道:“那臣妹便代替初姐儿谢谢皇兄了。只是皇兄为国事操劳,千万要保重自己的身子……”
面对妹妹突如其来的叮嘱,圣上心中突然柔软了起来,“你放心吧,你喜欢的人,孤必也会给几分体面,以后必不会亏待了她。”
只不过,圣上的话在南宫公主心中,并没有激起任何波澜,她这个哥哥,总是以自己以为好的方式对别人好,稍稍的一点“善意”,便能引起惊涛骇浪来了。
“皇兄这么说,臣妹也就放心了。”南宫公主心中再也没有了对“哥哥”的期待,但面上还是十分温顺的应承道。
圣上事物繁忙,即使想与南宫公主多说几句,也要考虑到在外边等待的大臣,他挥了挥手自嘲道:“孤还以为是天下最尊贵的人了,结果,与妹妹说几句话的时候都没有。”
南宫公主连忙对圣上鞠躬道:“等皇兄有时间了,随时都可以召臣妹进宫说话。”
说是这样说,可南宫公主始终已经成为了别人的妻子,自己怎好天天召妹妹入宫说话?圣上只当南宫公主痴人说梦,笑着让她先回去。
南宫公主在圣上的书房门口,遇见了太子,他站在那儿,从容适度,泰而不骄。
太子见到南宫公主,十分客气的鞠躬道:“姑姑。”
南宫公主并不是跋扈的公主,也知道自己的荣宠只怕都攥在这个侄儿手里,她偏了偏身子道:“太子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