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模样,为她引来的祸端。”沈母说着,深深地叹了口气,语气也渐渐带了些哀伤。
那年沈墨欢还不足十岁,得到沈老的准许,与沈墨欢和当时寄居在沈府里的太尉之子张钧晟一同进书苑学习。
当时太尉每年会来探望沈老一次,借此机会看看自己的儿子张钧晟,那时他见到沈墨欢就曾赞她聪慧出众,日后定是不可限量。太尉能喜欢沈墨欢,看得上沈墨欢,对于沈家二老而言自然是高兴的。可谁也不曾想,就在太尉离去之时,竟然开口向沈老提前知会,说是惜沈墨欢才华过人,望沈老能同意待沈墨欢长大成人之后为他所用。
沈老闻言自是不肯,太尉是自己一手教导出来的学生,习性为人他怎会不知。所以自也心知若是沈墨欢替他做事,定是会做些私底下见不得人的勾当。况且在他心里,这沈墨欢再优秀出众,也还是个女子,一个弱质女流常年漂泊在外,沈老是说什么也不能同意。因此这事就这么暂时搁置了,太尉不再提,沈家二老便以为此事就这么过去了。
直到几年之后,张钧晟学成准备进都赴考,太尉前来之时,此事才又一次被搬出了水面。也是那一次,沈家二老才真真切切的明白,太尉对于沈墨欢的事情,是一直都记在心里。
沈老听到太尉旧事重提,明白太尉虽敬他是自己的尊师,退让几分,但是太尉却还是不能惹的狠角色,只得婉言谢绝。孰知太尉是狠了心肠要人,还退让一步提出若是沈墨欢是女子不便进出人前,那么沈逸砚也是一样。
总之,太尉开了条件,这沈家兄妹二人间,必须有一人跟他离开。
因此,就在那年冬天,那个大雪飘飞的夜晚,沈家二老就这么眼睁睁地目送自己的女儿,沈墨欢一步步的走向太尉的身边。
走向那个可怕的魔窟。
沈母说到此处,声音微微的哽咽下去。姜衣璃心里震惊,余震一直敲击在自己的心扉,震得她心口发麻发烫。她听着沈母的叙述,心也似乎定格在那个冰凉的夜,定格在沈墨欢的那抹寂凉的背影里。
“这么多年,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不肯想,墨儿是怎么挺过来的。也不敢想,她心里,会有多恨我跟老爷。”沈母两眼闪着泪光,声音幽婉而哀怨。“可是我知道,老爷做这个决定也是迫不得已。砚儿的心性你也是清楚的,他生来懦弱而犹豫不决,若是当初送走的是他而非墨儿,那么他的那份懦弱,定是亲手送他丧命的致命伤啊。所以老爷才...”
沈母声音哽咽,慢慢的静了音。她回头,却看见姜衣璃眼圈已是发红,眼眶淌了泪,若不是她心底有份坚强的克制,恐怕此时早已泣不成声。
她说的并不是什么悲情的故事,但是却能让一个女子,因为那份别人深切的故事,而体会到了其中的疼。而对故事里的人,生出心疼的念头来。
这个女子,言行里的那份对沈墨欢的疼惜,或许沈墨欢未能一一瞧出,更甚也许就连她自己,都未曾深切的明白。那份疼爱,已经浓到了骨子里。化不开,抹不净,深深切切的烙进了她的生命里。
她想着,似乎明白了什么,却不多言,笑着起了身。
姜衣璃被身旁沈母的动作惊动,也随着站了身,却见沈母笑望着她,只留下了一句话,便转身离去了。
我不知你与墨儿感情究竟好到什么地步,我只想让你替我多多照顾她。往后墨儿的事就劳烦你多多照看了,有你在她身边,我也就放心了。
偎着门扉,姜衣璃一眨不眨地望着沈母离去的方向。视线里早没有了沈母的身影,但是她却因着沈母的那番话,而仿佛被什么定住了身子,再也动弹不得。
许久许久,姜衣璃才回了视线,望向沈老的书房。
似乎穿过那层层包裹的围墙,能望见沈墨欢娉婷的身影,温软的笑颜。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真是个坑爹的活,新还珠更坑爹,摔!
☆、自由人
墨儿,时至今日,你可还是在怪爹,当初作出的决定?
怪么?
沈墨欢垂着头,眉眼轻挑,笑得沉默。
“我从没怪过爹,不管是当年,还是现在。”沈墨欢淡淡的笑,出口的话也不见丝毫责怪之意。“这件事都过去这么些年了,爹若不提,我都快忘了。”
沈老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沈墨欢的面庞,直到此刻,他才拈了茶杯低头喝了口茶,默默道:“你的心里在想什么,这些年来,我都了解。你一直都清楚,爹最疼的不是你大哥,而是你。”可是,沈老放了茶盏,目光带着几丝怜惜,却很快敛于眼底。“而正因为你心里清楚爹最疼的是你,所以你才会对爹当年的决定更加不解和难以接受。我明白,你的心思,爹怎么会不明白呢?”
你怪我明明最疼你,却在抉择的关口,将你推进急流之中。
你怨我当初怜惜你,却没有挽留住你,让你走进危险之中。
“太尉当初一心想要的便是你,倘若我真的交出你哥哥,依太尉的性子,定是不会罢手的。”沈老说着,起了身走到沈墨欢身前,叹道:“其实这些道理你都懂,只是就算你懂,你也仍是难免会心生隔阂。可是,你再如何心里有气,也不该做出今日这样的事来。”
沈墨欢这时才明白沈老的意思,她目色沉淡的望着沈老,笑道:“爹以为,我今日做出这样世俗不允的事来,是因为我心里有气?”说着,她还不待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