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之事。”说到这里,念安的眼神微沉,“只是虽是如此,她在姑苏之事还是做得过分了。”
鬼烧?阮年脑中似有甚么一闪而过。
这名字分外的耳熟,皱着眉细细思索了一阵。突然便想起了这鬼烧究竟是甚么东西。
鬼烧也便是传闻中的一种毒草,状若垂烛,根茎为浅紫泛黑,全株有毒。若是生吞入肚,死状凄厉如厉鬼。但若是将鬼烧点燃,便又会散出一种奇异的香。闻之便会沉之欲睡。
只是,这种东西也只是传闻。从未听人说过得到此种可怖的东西。
阮年垂头看了看靴子上沾着的黑灰,顿时头皮发麻。
“那人是你的好友?”阮年咬牙切齿道,“这般诡毒的东西被她用来做些甚么。那苏氏的大公子竟心甘情愿的被她当做棋子来使..”
念安轻轻摇头,面容上是冷淡的波澜不惊。
她沉默着。
良久,一抹轻叹散在了空中:“只是相识之人罢了。”
两人步伐匆匆,一路无言。
走了未多久便到了姑苏城中的市集之处。
相对于方才那小巷的中的静谧以及压抑,阮年还是更加喜爱于这种人来人往之处。虽是来往的路人匆匆,面上黑沉且双目无神。却也比先前那荒无人烟的憋闷好了许多。至少还是能望见活人的。
空中的乌云翻涌,沉得可怕。
周围的商铺及黑宅的瓦顶都盛上了这天地间的一片阴郁。有些商铺前挂着些大红色的灯笼,红漆漆的纸面上隐隐约约印着一个黑字,却并未挑燃,在风中晃晃荡荡,碰到房檐时便发出清脆的叩声。
阮年被念安牵着,在路过那些商铺时,便好奇地回首去望那些灯笼。
不出所料的,那商铺所挂着的灯笼上印着的字。
都是苏。
这挂着灯笼的店铺,应都是苏氏名下的店铺。
那些店铺之中都隐隐地燃着几许火光。弥漫着的香味浓郁,混着周围的风钻进了阮年的鼻中。
阮年皱了皱眉。下意识便要去掩住口鼻。
“不必。”念安语调冷漠,“相较于捂住口鼻,你更要注意你靴上的死灰。”
“啊?”阮年抬头看着念安,嘴角微微抽搐:“难道这东西还另有蹊跷?”
念安眸光微扫,便牵着阮年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嘴中淡道:“待会儿便要落雨了。你且注意些,休要让雨水沾上你的靴。”
就在阮年愣了片刻就要开口问为甚么之时,却发现念安停在了一个摊子前,各色的雨伞挂在身后的竹架之上,撑开悬着的伞多数是绣着精美的刺绣。而余下的就摆在摊子上,颜色朴素,多是长柄的白竹伞。
守着摊子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家,神色匆匆地将伞扒拉到一起塞进了身后的大布袋之中。那摊旁还摆着一瓶怪模怪样的葫芦。
也许是他太过于慌乱,右手竟在无意间狠狠撞到了那葫芦,随着清脆的咣当声,那葫芦便倒在了摊位之上。
葫内闷声一片,仿佛是盛满了水。
老人家脸色发白,小心地将葫芦从地上拾起,将腰间的线穿到了葫芦的顶部,再将它轻手轻脚地挂在了腰间。
这时候,老人家才抬起头。望见念安以及阮年后,神色一愣,再是低头望了望身下的伞,神色为难道:“姑娘,天色已晚。我需赶着到家,恐是不能做你们的生意了。”
念安的视线从老人家的神色移开,摇头轻声道:“我不需挑,老人家,我便要了你身前的那两把素色的伞罢。”
那老人家点点头,便将身前的两把伞交给了伸出手的阮年。从念安手中接过银钱,擦了擦额角地汗,又神色匆忙地转身去取挂在架上的伞。
念安拿了伞倒也不走。
拂了拂衣袍,目光深邃。
阮年手中挂着两把伞,见念安神色淡漠地一直望着那老人家。便觉得有些奇怪,抬头望了望天色,有些奇怪地开口道:“既然马上便要落雨了,我们不该寻一处地方躲雨吗?”
念安摇摇头,只是淡声道:“无需躲雨,待会儿我们有需去的地方。”
阮年应了声,便不作声的默默打量着手中的雨伞。
初见时,念安便是撑着一把素雅的竹骨伞,静静地站在雨幕之下对自己伸出了手。
只是后来,阮年便没有见着念安的那把伞了。
想到这,阮年就觉得有些惋惜。念安袖中的口袋看似巨大,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装得下一把伞。那么,只可能是丢失了罢?
老人家收拾完伞之后,将袋子放置在木车之上,转身之时,又是一愣。
似是在惊讶为何念安还是站在原地不走。
半晌,那老人家有些迟疑道:“姑娘莫非是需要问我甚么?”
念安点头,好看的眉眼低垂,目光凝在了他身上的那葫芦之上,淡声开口问道:“老人家,你腰间的那个葫芦,是从何而来?”
老人家略微地后退一步,神色有些紧张:“姑娘..莫非你..”
“这葫芦很像我故人身上之物,我此番见着也有些感叹。你可否将这葫芦的来历告知于我?”念安轻叹一声,墨玉般眸子却一直凝在那葫芦之上,“我也并非甚么歹人,你可信我。”
老人家神情略松,伸手摸了摸那葫芦,有些缅怀道:“其实也不会甚么秘密。我在前几个月无意间救下了一名姑娘,临走时她将这个赠于我。说是里面盛满了辟邪沙,也不是甚么精贵之物,只是那姑娘说这葫芦定不能让外人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