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敖肇也沒有料到龜丞相會來此一招,一時也愣住了。
“快逃啊!王上!快帶著王上逃跑!”王上一定要抓緊時間逃走!他這不中用的身子只能為王上爭取一點時間了!希望這君玉涵能夠保護王上!哀求地看了一眼君玉涵,又轉眼看向敖肇,王上雖是王上,但卻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王上在他的心目中不僅是他的主子也是他的孩子!
再見了!我的孩子!他突然深吸了一口氣,整個身子猛然暴脹起來,陡然炸開一片血肉模糊,血連著肉將水德星君團團包裹而住,竟形成了一個血色的罩子緊緊地籠住水德星君!
沒有誰會預料到龜丞相會用上這自盡的一招只為了給敖肇爭取短暫的一點時間,不管是君玉涵還是水德星君全然是呆愣而住!
“龜丞相──”眼睜睜看著龜丞相自盡在自己的面前,敖肇無法止住心中的劇痛,忍不住發出失去親人的悲鳴!
敖肇一聲悲吼卻將君玉涵驚醒,現在不是發愣的時間!他不能讓龜丞相白白犧牲了!抱起敖肇的身子,越過被血肉包圍住的水德星君,就飛速往外逃去!
龜丞相!我決不會辜負你的托付的!我會用生命來保護敖肇的!在心中暗暗下定了決心,君玉涵抱著敖肇急奔而去,只剩下飛濺起的水花……
水德星君察覺到他們的離去,猛一驚,雙手一合,忍住血肉的腥味,碧水珠光四射,便將龜丞相用命換來的血肉之牢在一瞬間震了開來,便見沈寂的龍宮之內,血混著水渲染開來,破碎的糜肉漂染在空中,慢慢地沈澱在地上,黯淡地訴說一個生命的消逝。
“該死的老龜!”不過他們也未免太過於低估他了,以為這樣就能困住他嗎?愚蠢!只不過多添了一條枉死的性命罷了!他這就追上去,要他們好看!
“水德星君……”他正要追上去,卻被一個聲音叫喚而住,他一回頭便看到一紅發高大男子站在那裏,身穿紅色戰袍,手中拿著和他類似的火紅色珠子,火德星君!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你怎麼會來此地?莫不是想要救你的老情人吧!”他冷哼了一聲,沒有半點的客氣,他與火德星君在天界正可謂是水火不相容,只要一見面就沒有半句好言。
火德星君只是看了他一眼,卻沒有像平時那般以牙還牙,感歎地將龜丞相的殘缺的屍身用火燃盡,讓他歸複於這片水域,才開口道:”天後派我和你一起追擊汾河龍王。”
水德星君半眯著眼睛看向他火色的眼珠,那裏一片幽靜卻沒有以往的火爆,令他有著說不出的別扭,半晌方道:”雖是天後派你來的,不過我可要把醜話說在前頭,別到時候幫起你的舊情人,那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他……不是我的舊情人,一切皆不過是我自己一廂情願罷了……”火德星君幽幽地回道,若真能成為敖肇的情人便是叫他為他粉碎碎骨他也心甘了,只可惜敖肇的眼中始終沒有自己!苦苦地笑著,有些癡戀地回頭看了一眼這蕭條的龍宮,這裏的主子已經不在了他卻始終無法忘記這裏曾有的光彩,“走吧,我知道分寸,不會公私不分的。”
君玉涵抱著敖肇窜出汾河,直直地朝西南而去,他一手已经僵硬到不能动弹,而那手上的冰寒竟一点一点地钻入他的脊柱之中,再从他的脊柱内透出自体内漫延开来,令整个身体都开始像被注入了冰块一般,四肢竟正在慢慢地失去知觉,几个跌跄,他差点一个不稳便要带著敖肇摔倒在地,
他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敖肇,敖肇因先前的损耗此刻正在闭目养神聚集灵气护著龙珠,他此刻是既不能停下来也不能打扰到敖肇,更不能拖敖肇的後腿!他要赶快前进,一定要带著敖肇躲过水德星君的追捕才是!凭著一己之毅力,君玉涵虽视线已经渐渐模糊,整个身子都已寒冷得颤抖著发硬,底下的脚步却没有停歇。
而慢慢恢复过来的敖肇慢慢地睁开眼睛,仰视著君玉涵秀气却坚毅的面孔,本以为再难想见没有想到他会来救自己,若说在看到君玉涵的那一刻他没有一点感触──这样的谎言连他自己都骗不过去!他心中始终还是放不下君玉涵,然他现在已是山穷水尽,又怎麽能够那般心毒地将君玉涵留在自己的身边?龟丞相已经因为他的牵连而牺牲了性命了,难道他还要再将君玉涵拉下水,让他为自己枉送了性命吗?!水德星君先前说得是,若没有他君玉涵这一身的灵气自当是前途无量!他不可再害他了!
猛然将君玉涵推开,自君玉涵的怀中跳了起来,逼著自己转过身去,冷硬地对君玉涵道:“你不必再多管闲事了!我那日和你说得清楚,你我之间已无什麽好说的,恩怨已断,你不要再对我纠缠不清了!”
一下子失去手中的重量,君玉涵已然模糊的意识便失去了支撑的动力,根本就听不到敖肇在说什麽,无法支持的身体“砰”的一声便直然摔倒在地!
听到身後一声响随即转入沈闷的死寂,让硬著心肠背对著君玉涵的敖肇有些心忧,一个没能忍住便转过头来,就见君玉涵全身僵直地躺在地上,整个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