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娘惊诧这姑娘的火眼金睛,她化成五旬妇人,竟还能将她识出,“姑娘莫要担忧,安排你们去处的东家居住的地方可是我们这些个普通人一辈子羡慕不已的,这相隔的路程,总是要多花费些时间,你在熬一个晚上,明日便到了。”
袁大娘说完,从身后拿出一张干净的被子,“夜里凉的很,老婆子想着你怕是受不了夜里的风寒,便去他们那里多讨了一床被子来。”
“还有,别忘了昨夜老婆子对你说的那些话,姑娘你还小,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且要多加珍惜!”
听着这个袁大娘的忠告,黄小爽不禁深深沉思,是不是这个袁大娘是认识她的,但若是识得,却又说不清楚,反倒是一而再的来劝告她,不但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多番劝阻她,更在今日,又是一番语重心长的劝诫,到底,这个袁大娘是个什么来头?
存着这个疑虑一直到了第二日,一行人马到了泱泱大国岳仓的地境临淇城,穿过人声鼎沸的闹市,带头的人手一挥,转了方向,领着一行人马进了小巷,小巷深处,唯有一扇门扉紧掩的小门。
带头的人手一扬,身后一切声音皆在一刹那间消失不见。
扣扣,有节奏的声音响起在安静得可闻落叶声的小巷子,连一路上被晃得头晕的黄小爽都察觉到周围的异样来,这是到了目的地?
一下子,她爬了起来,透过那一条缝隙,欲看清外面的情况。
在黄小爽的视线中,只能看到一个佝偻背影,点头哈腰的对另一人说着话,说了好些时间。
也不知道两人是怎么商量的,反正看了好半晌。黄小爽才收回视线,因为,布帘被人撩开。
进来一个熟人——
“袁大娘,您怎么得空来了?”
她这副被人抓了包的神色,简直是不能在尴尬了。
袁大娘对她刚才的举动恍若未睹,只冷冷朝她说道:“今日便是姑娘的解脱之日,以后之事,便只能姑娘自己小心度过了。”
黄小爽一个半路出来的过客,哪里听得懂如此深奥的话语。只能垂首默默装听懂了,任由袁大娘将她双眼嘴巴蒙住,紧接着她被一个壮汉粗鲁提起。从小门进去。
尽管耳边全是壮汉袖摆间的摩擦声,可心细的黄小爽发现,这地方充满了沁人的香气,虽然双眼被蒙住。但她这鼻子可不是白长的。光是此地怡人心脾的空气,就足以让人心神向往。
3
“站住!你们几人是从哪里钻出来的?怎的如此不懂规矩!”
正当黄小爽在慢慢领会其中奥妙时,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人是个太监,第二反应是这个太监还很毒舌!而提着她的这名壮汉手臂颤了下,又能猜测出这个太监是个厉害角儿!
屏气凝神,这是她目前唯一能做的。
那人走近,上下打量几人。又将目光落在妇人身上:“袁嬷嬷?”
壮汉身侧,袁大娘忙躬身一礼:“小人刘袁氏见过明总管。”明总管乃千岁府中三把手。负责掌管千岁府琐碎事务,好比如,千岁府内每三月便会换一批丫鬟小斯,而这明总管,则要里里外外仔细物色身份背景清白的人进千岁府做事。
此人眼光毒辣,手段阴狠,凡是她送进来的人,没有一个能完好走出这千岁府。
想到这里,袁大娘的脸色又白了一分。
“袁嬷嬷这次送人来,可是晚了好些时辰啊。”细尖细尖的嗓音钻入耳膜,虽说不咸不淡,但就是这种语调,才更让人心惊,袁大娘常年与这些权贵之人打交道,怎会不知道明总管已对她存了不满,千岁府是什么地方?岂容她怠慢与忽视?
“明总管切勿恼怒伤了身子,这事情是小人的过失,无须明总管发话,小人也觉得对不住明总管对小人的照顾,此番小人为了报答明总管的大恩,特意多买了些人,这才耽搁了不少时间。”
“即便如此,让杂家在千岁面前丢了脸,袁嬷嬷也得好好斟酌一番,该如何弥补杂家的过失!”
袁大娘眼眸一紧,脸上有了一丝害怕:“明总管,这…还请明总管务必要在千岁面前多替小人美言几句,此次小人也是失算才导致没能及时将人送到府上,您看这样行吗,这次小人送到千岁府的人,都算做弥补?只求明总管您在千岁面前多说几句,替小人减轻惩罚,如何?”
“这孩子为何将眼睛蒙住?”明总管没有立即回话,而是虚着眼,透过她侧身,目光直接落在壮汉手上。
她眼角一跳,忙退一步,手搭在黄小爽的肩上,说:“明总管有所不知,这孩子是个懂事儿的,为了家里的弟弟妹妹,把自己卖给我,许是还没有习惯,一路上有些伤心罢了。”说完,将遮住她眼睛和嘴巴的东西撕了下来。
没了难闻的布条,黄小爽因着肩上被袁大娘狠狠一掐,眼睛因为生理的作用,而快速的流出了泪水,也不知道袁大娘给她的布条沾了什么,她一扯下,黄小爽就感觉到自己这张脸是火辣辣的疼,恰逢眼泪滴落,滑在火辣辣的脸上,无需照镜子,黄小爽就知道她这张脸怕是红得厉害!
“啧啧,都烧成这样了!真是我见犹怜啊!”那太监露出心疼的模样,目光转向袁大娘,又变得犀利起来:“袁嬷嬷,杂家这次也不同你计较,下次若还是如此可不是杂家不与你计较这么简单了!”
“是是,明总管教训的是,小人记住了。”挥了挥手,不知从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