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你父亲还活着,你妈妈和他在一起,他们一定会比上一世过的好。”
“真的?”宫珠的眼神慢慢充盈神采。
“真的。你想见许哲吗?”
“我可……”话没说完,她不知想起什么,眼内明明灭灭,张皇狂乱,不,我不能。这一世改变是因为......你,而我,我是倒霉的人,会给身边人带去霉运。
灭了,灰了,眼神彻底死寂。宫珠如关灯啪的消失在文珠面前。
文珠伸手想挽留,指尖只余一片冰冷,她徒劳的握紧手指。
“醒醒,醒醒,珠珠。”许哲点亮台灯,“啊,你把自己手掐出血了。”
文珠慢慢张开眼睛,宫珠最后的情绪掀起的狂潮还没褪去。她深爱面前之人,爱到不敢出现他面前。爱到无力就是这样吧。
文珠情绪复杂。
许哲看着文珠瞳仁颜色从深而浅,屋内盘旋的低气压渐渐消散,归于平静。
“珠珠,怎么了?”他小心翼翼的问,心情莫名慌乱,“做了什么噩梦,能告诉我吗?”
“哲哥哥,你一定要好好的。”文珠的声线毫无波澜。
虽然宫珠依然没有说出自己的心愿,但这一世,她会为她守护好许哲。她相信这也是她内心的想法。
她是梦到我出事了?许哲有丝好笑,小呆子,梦也当真,更多的是感动。他把文珠捞到怀里拥紧,抬手顺顺她的头发:“傻孩子,我会好好的,你也会。”这一次绝不会再留你一个人,让你孤单。
珠珠,能再抱到你的感觉真好。
*
文珠小升初考试前几天,殷明真回来了。
她衣着时尚,妆容精致,烫着大波浪卷。拎着一箱礼物上门,邵瑾岚看到她第一眼都不敢认她。
殷明真将东西放在门厅,上前亲热的挽住邵瑾岚的胳膊:“是我啊,瑾岚。我回来看看你们。”
“珠珠给你添麻烦了,我一直记挂着她,这不,她要考试了,给她来加油鼓气来了。”周末学校还有补课,文珠还没放学。殷明真和邵瑾岚坐在沙发上聊天,她们有一年没见,殷明真有许多事情要分享,“嗳,你也该去南方看看。人家那发展的叫日新月异,所有人奔着钱去,关系干脆利落,目的简洁明白。哪像我们这里,所有事情论资排辈,死水微澜。想做点什么事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殷明真这次出去,真真开了眼界。
那是二十世纪最后一年,特区建立也有快二十个年头,正是大开马力全速发展的时候。中部受改革的浪潮影响,也有变化,但是和南方比起来还是太弱。
文珠看到殷明真最直观的感受就是充满正能量,人变的自信张扬,没有以前的自怜自艾胡思乱想。负面情绪一清理,整个精气神都不一样。
文珠和殷明真晚上一起睡。
殷明真对文珠说:“珠珠,你没怪妈妈吧?妈妈为了你爸爸把你丢下,实在没尽到母亲的责任。当时走的冲动,现在想想也算歪打正着。你现在还小,说多了也不懂,妈妈一定会努力给你挣个好未来。”
文珠默然,隔了一会问:“你和爸爸还好吗?”
“好啊,当然好啊。”
“那爸爸怎么不回来?”声音有丝丝委屈。
殷明真怔了一下,失笑:“小丫头,跟你妈还玩心眼啦。”
“你爸爸做的是世界上最崇高也最危险的工作。以前妈妈不懂,还瞎想八想,和你也抱怨过不少。现在我才真正明白他。”殷明真的声音在黑暗里听起来格外认真,“珠珠,体谅爸爸不能回来看你,好吗?”
文珠点点头,想起黑夜看不到,她开口:“我能体谅。”
文珠因为知道前世的事情,不敢和宫珠殷明真多投入感情。上苍保佑,这一世走向改变,他们大概也不会有遗憾了。
“哭了?”殷明真敏锐的发现女儿声音带点鼻音。
“妈妈。呜呜……”她没再压抑自己的情绪流露,或许是原主的情感,或许是文珠自己意识到,自身一直控制和父母处在安全的情感区域以期逃过后来的失望打击,是懦弱,为了不确定的未来放弃现在,是悲观。
听到女儿的哭声,母子连心,殷明真的眼泪也刷刷的流下来。
母子俩抱头痛哭一番,心情如雨过天晴,空气中的杂质被刷掉,湛蓝清新。两人说了半夜话,直到困顿睡去。
殷明真待了一个星期,等文珠考完试,带她玩了几天,又添置了一堆东西,走了。
走的很轻松,文珠也没有哭哭啼啼,笑着挥手送别妈妈。
许哲等客车开远,忧心的把文珠圈在怀里,这孩子是不是伤心的傻了。
☆、第三式:共生⑨
又是一年开学日。
白璇拉着李丽莎早早到了学校,也不进教室,就在校门口晃悠,不时和老师还有学生打招呼:“陈老师,早上好,噢噢该叫陈主任了,陈主任好……冯老师好……小毛子,暑假死哪去了……走开好狗不挡道……”
她一巴掌排开挡在她面前的大块头。
这点力气还不如蚊子叮呢,好歹还会痒痒。安如松也不计较她的词,戏谑的说:“小白,一大早咋咋呼呼,打鸡血啦?”
“我去,鸡血还用打,本姑娘就是鸡血制造机。”
“哎呦,来一碗。让我也兴奋兴奋。”安如松双手插兜,用肩膀撞撞白璇。
白璇被他撞得一个踉跄,气得抬脚踹他,把自己踹飞出去了。李丽莎尖叫一声,想拉白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