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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内早已经被布置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宫女内侍们也都是笑意迎人;金碧辉煌的宴会厅内,也是人声鼎沸一片热闹祥和。皇帝历来是温吞的性子,因此西花国的年宴倒并不似别国那般的庄重肃穆循规蹈矩,而是允许大家与民同乐把酒言欢。毕竟是年节,所以这一场宴会进行的十分盛大隆重,金杯玉盏饕餮美酒歌舞升平,靡靡之音下众人觥筹交错,自是一派喜庆祥和。
宴会进行到中场,皇帝西林焃已经是十分疲累的有些熬不住了,他毕竟身体不好也年纪大了,便先行下去歇息了。对此众人自然毫无异议,皇帝不在,底下的众人倒更自在些。
年节大宴的规格自然是最高的,所以朝中三品以上大员的家眷都来了,自然包括许久不见的文黎,甚至还有她特意从北地赶回来向皇帝拜年的母亲许氏。并且很显然,文黎是因为自己“一月不得见风的养病期限”已过了,同时这也是她刚能出门之后的第一场盛大宴会,自然是精心装扮荣光焕发,而她也每每朝着对坐的西林铭綦投去期待且羞涩的目光,那脸上甚至还偶尔闪过一丝莫可名状的焦急与迫切。西林铭綦对此倒是一切如常,全当看不见罢了,只不过他偶尔无意间的一瞥,倒是令文黎更加红了脸甚至是张皇失措了起来。
中途的时候宇文华威来到他身边,倾身对着他耳语几句,西林铭綦便知道一切准备得当,也就随意的挥退了宇文华威,自己却依然面色如常的饮酒。这样的举动并不引人注目,所以在场的所有人都根本不会疑作他想,包括正紧紧的盯着他的文贵妃。
酒酣耳热之际,突然有一个眼生的小宫女走了过来,不动声色的同之前为他斟酒的婢女替换后来伺候他,西林铭綦对此虽然也是不动声色,但眼角已经微微眯起。他暗腹看来咏灵猜对了,文蕙果真是打算今夜下手了!其实也很好理解,毕竟文蕙早就等不及了,而今夜可是众目睽睽之下的大好机会,更何况文黎也几经没有了顾虑一切准备得当——想到此,靖熙王在心头冷哼一声,垂目掩去了眸中的冰冷与轻蔑,心道既然如此,看来己方也能省很多事了,今天恐怕不用怎么费神他们就主动送上门来了!于是一边这样想着,一边仿似毫无所觉的将那小宫女倒的酒一口气喝了下去——这总归不可能是毒药,而他也早有防备,自然并不担心。
但这一杯酒下腹,不一会儿他果真感到体内如火烧灼一般,倒是真的有些不舒服起来,看来这酒烈性十足了!他便佯装不适的以手抚额斜倚在了几案上,同时微微的闭目养神,面容上也的确红润了起来,一副喝多了的样子。
这时候那眼生的小宫女又凑了过来轻声的问候他是否不适需要休息,他先是摆摆手把戏做足,接着才开始越发的支持不住,浑身都有些瘫软在几案上。那小宫女见状便体贴的唤来了人,两个人一道将他扶了下去歇息。这流程更是无可厚非,毕竟一切都是人之常情,也自无法引人怀疑。
其实供给官员们休憩的场所是固定的,都是在宴会厅的偏殿,但具体是哪一个房间却不是固定的,毕竟不可能给每个人都搞一个专属,所以西林铭綦也由着她们将自己带到了一个房间。
这屋子一进去便觉香气扑鼻,可他作为一个醉酒的人,也只是暗地里皱了皱鼻子,并不能表现的太过敏锐,且自然而然顺着宫女的手倒在了收拾好的床榻上。那两名宫女还尽心的服侍着他脱了鞋袜,又盖上了锦被之后,才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而在她们关上门的瞬间,西林铭綦便睁开了眼睛,并且下一秒钟就坐直了身子。他一边穿衣起身一边思索,这屋子里的气味十分的浓烈,甚至连被褥上都是,和着酒意,连他闻着也不免心头悸动,看来这文蕙也真是大胆,居然又出这种下九流的损招。不过这次还是多亏了咏灵的荷包,自己才能保持着九分的清醒。想到此,他放心的捏了捏自己衣衫下系着的一物,心里更是温怀甜蜜,甚至不自觉的勾起唇角笑了起来。不过随后,便听到门外有隐隐的三声轻响,他正了正颜色,轻脚走了过去。观察了一番后,才伸手打开了房门。门外果然站着宇文华威,只见他对自己做个手势,并且干脆利落的轻声道:“王爷,已经准备妥当。”
西林铭綦便点了点头,拿着帕子微微遮掩着鼻子走了出去。而这里,就由着宇文华威收拾了。
几个人躲在暗处观察着,大约过了有半刻钟后,文黎果然出现了。只见她由自己的贴身婢女阿香护着,两个人鬼鬼祟祟的来到了那房间门口。那阿香先是试探的推了一推房门,而文黎却显得很是紧张,双手无措的揪着帕子同时两眼张望着四周,仿佛极害怕被人发现般的。
阿香似乎是查探过没有问题了,才示意她家小姐快快进去,文黎便浑身哆嗦着开门而入了。随后,阿香又亲自关上了门,四处探看了下没有异样,才猫着身子悄悄闪进了夜色里。
而这时候的西林铭綦同宇文华威等人,却仍旧好整以暇的躲在暗处查探着情况,脸上并无表情。
房间内的光线自然十分的昏暗,毕竟是做坏事,哪里敢大亮着灯盏?所以文黎也是有些害怕的,她蹑手蹑脚的摸索到床边,低低的轻呼一声:
“王爷?”
可是床上的人自然不可能回答他,毕竟是醉酒了嘛!而是传来一阵低重的呼吸,还有隐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