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回去之后司徒咏灵一直心神不宁,根据她对西林铭綦这些人的了解,今天毕竟算是得罪了他们并且引起了注意,所以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也肯定会仔细的勘察他们师徒三人的身份。说起来这也全都怪这个阿狄,怎么这般好冲动啊?不过也是因为他并不知道自己同西林铭綦的渊源,虽然方才在回去的路上她已经告诉了师兄同那人是旧相识,且此人在西花国身份不凡,劝慰他还是不要轻易得罪为好。不过慕秋狄听罢好似更加愤恨了,这不刚一回到家里就率先关上了房门睡觉了,居然任凭她如何敲门都不再理她。咏灵一脸纳闷,真不知道他气从何来,貌似应该生气的是自己才对吧!不过安定下来之后,她亦是很烦恼该怎么办了。倒是有想过去劝说师尊先到别处躲避一阵的想法,可是如今他们才刚在这里停留不久,该怎么向师尊开口呢?
其实有时候想想倘若被西林铭綦发现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虽然他对自己有心可自己却对他无意,双方说清楚了他也不可能会强求自己怎样吧?!不过自己若是想过平静的生活,那被他发现终究不是一件好事。但他为什么会在此地呢?大约也是因为政务所需才会被派遣到这里吧,那么倘若差事处理完毕他定然就会回京的,因此只要能坚持到那个时候不被他发现便好了。想到此,她才安心的睡下了。
……
次日一早,西林铭綦这边宇文华威就来向他禀报了:
“王爷,我已经查清楚,那师徒三人的确是最近才来到此处的,打的也确是行医济世的名号,借住在当地人家里,每日除了上山采药以及行医问诊外倒也没做什么其他的出格之事。”
宇文华威说的这些,当然不难打听到,这些事情也是司徒咏灵昨日对他们说过的。西林铭綦一听倒是没有可疑之处,便拧紧了眉梢有些不信的问道:
“可知他们从何处来此的?真的是北方异族人?”
“他们确实是从北方来的,但具体来自何地暂时还不清楚。”宇文华威实话实说。不过在他看来这几人虽然身份应是不凡,但大约也是没有什么坏心的。毕竟,大老远的只有一老两少前来,也没有足够的人手去做坏事。还长期借住在当地人家里,行医济世,这医术倒是颇有名望的,也自不是恍人耳目。况且这些日子以来除了那座大山之外他们又没有到过别处,应该的确是在采药的。不至于让王爷这般的在意吧!
西林铭綦的眸珠不平静的转了几转,缓缓在手心中敲打着折扇,而后倏然停止了动作,回身道:
“无论如何,本王要看到那名女子的真颜后再走!”原本,他的伤已无大碍,今天需要离开此地到郡丞府去的。可他打算临走前再去会他们一会,即便他们不是歹人,但毕竟那两人已经算招惹了他,且那女子的背影以及那双眼睛实在让他心里有些莫名的放不下。所以为防万一,他一定要看到她面纱后的那张脸,真的确定了她不是司徒咏灵才能放心。
“这……”虽然宇文华威些许明白他家王爷想要找到司徒姑娘的心情,但昨日那姑娘明明已经说了,他们外族人不便见外人的风俗,王爷不至于真的想毁了一个姑娘的清白吧!
而看他目中的纠结,西林铭綦自然明白他在想些什么,却甩袖转身冷哼一声道:
“你还当真信她呀?!”他可不信她昨日的说辞,明显就是在狡辩,这就更显的可疑了。更何况,即便真的是那又怎样?区区一介小民,难道连自己这尊贵的王爷也敢违逆?
宇文华威虽然张了张嘴有些踌躇,但听出他话中的不屑,应了声是,便也不再开口了。
……
今日白隐照常开门问诊,因为司徒咏灵和慕秋狄两人都心照不宣的决定暂时不把昨天遇见熟人的事情告知师尊,所以白隐倒是一如既往满脸和气的来为前来问诊的人看病的。
慕秋狄却好似因为昨天的事情莫名的生气,并且过了一夜仍旧未消,继续对司徒咏灵不理不睬。咏灵虽然不理解,却也无奈,也只得任他去了。所以此刻司徒咏灵正在里间给白隐当助手,而慕秋狄则不知去了外面干嘛,似乎是不愿意见到她才躲着她。可是过了一会儿,他却突然闯了进来,二话不说便将咏灵拉到了院外。而白隐只当两人是有什么师兄妹间的悄悄话要讲,也自不去理会他们。
“师兄,你这是干什么?”莫名其妙的被拉出来,司徒咏灵的确吓了一跳,又很是不解。
“哼!昨日那两个家伙正往这边来呢!我要去修理他们一番,自然要来征求下师妹你的同意啊!”慕秋狄的语气极为罕见的夹杂着丝别扭的讽刺,脸上的表情也是愤怒中又有不甘,眼神几乎有些恶狠狠的盯着咏灵。
听了这话司徒咏灵倒是惊愣了一瞬,良久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西林铭綦过来了!想也知道,慕秋狄方才便是去打探情况了。而西林铭綦会有此举她也早已料定,自己师徒三人如今的住处对他来讲自然是不难得知的,于是恐怕便想过来再做确认了。可是,眼下该怎么办呢?
慕秋狄瞧她神色一片慌张,便更加气愤的道:
“我去将那厮好好的揍一顿!”说罢就想要转身离去,脸上更是少有的狰狞凌厉。
“师兄!”司徒咏灵却赶忙拉住了他,急呼道:
“切不可贸然行事,倘若你真的同他们打起来,且不说他们人多势众,就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