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灵亦是暗自点头,于是,两人便上了淮南王派来的车驾。无论如何,淮南王是师尊的至交,当然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
甫一上车,方才的那名管家样子的人便看着司徒咏灵道:
“我家王爷倒是想见见这位公子的,不知两位可否重回府中一叙啊?”
淮南王东陵禄自然是看到了白隐的那封书信,神情大震,但却没有见到信中提及的那个人,问了慕秋狄之后才知道,她因为身体不适还在客栈休息。而慕秋狄又因为挂记着她便借故先回去了,可淮南王后脚便即刻派出了人前去寻找他们,也是想要见见咏灵,却没有想到他们又不在客栈里了。因此管家等人找了一天,眼下才发现了他们身在此处,便着急的寻来了。而淮南王之所以没有亲自前来,的确是因为身体不适卧病在床,他毕竟已经上了年纪,这才委托了自己最为亲信的王府刘管家前来。而刘管家如今见到了司徒咏灵,自然想着要带她到王爷的跟前见见的。
慕秋狄听他此说,便回头看了看咏灵,想要征求她的意见。
“不必了,师尊还吩咐了我们别的事情,必须要尽快的赶回去了。”司徒咏灵抬眸对他答。她自然能够体察出淮南王此举是何意,但却不能让他如愿。无论如何,她不乐意让自己的身份更加的复杂,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这……既然如此,那便等改日好了!两位慢走。”刘管家见所求无望,便也不再坚持为难他们,毕竟今日夜色已深,而他们左不过还是王爷至交的徒弟,以后要见也还是有机会的。于是挥一挥手,便命令车夫以及几名护卫往城门走去了。
此时已至深夜,这一辆马车并着几名侍卫很快的就到了城门口,开始停下来接受守城官兵的查验了。司徒咏灵同慕秋狄两人心神不宁的坐在车内,却听到车外忽然传来了一人的声音,骇的咏灵立时瞪大了眼睛。
“竟然是七皇叔的车驾,不知是何人在内啊?”这是潇尧王东陵晈的声音,他今日听到司徒昭远的奏报,便亲自过来查看了,却没有想到等来的竟然是淮南王府的车驾。而自己的皇叔,他自然是不敢不敬的,但却有些好奇这么晚了究竟是谁要出城去。这车内坐着的,显然不是七皇叔本人,可是,淮南王的面子他却不能不给,倘若得不到首肯,他是不可能掀开车帘去看的。
而司徒咏灵却紧张的额头上冒出了汗滴,心道怎么潇尧王会亲自在城门口守着啊?!这也太不正常了吧,莫不是,哥哥发现了什么?
她的确猜对了,此刻,司徒昭远就跟着潇尧王的身后,却只不过没有发出声音。他也是回过头来才突然想通了这一茬,咏灵会水性,那她一定不是心甘情愿的跟随西林铭綦过去的。反倒是她对着今日在客栈的那名黑衣少年看起来很是热情信任,恐怕也一定会同他一道的。而方才手下们又来奏报说并没有抓住那名少年,那么也就是说之前他引开他们的举动是同咏灵商议好的。而既然是两人商议好的,也自然会有会合之处。如此说来,只要找到那名少年的所在,司徒咏灵必定会去见他的。他想到这些,便急忙告知了潇尧王请求他再次封锁城门戒严了。并且,随后就有人前来奏报,说已探查到那名少年如今已经在城门处等待了好几个时辰了,却只不过因他武功高深莫测而己方不是敌手于是便不敢上前去,当然也是因为他们没有绝对的缉捕他的理由。不过这些已经让司徒昭远知晓司徒咏灵必然是打算今夜出城的了,于是连忙告知了潇尧王并同他一起赶了过来。结果,没有等到司徒咏灵,居然等来了淮南王府的车驾,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回禀王爷,是夫人的族亲,因家中急事必须连夜赶回,还望王爷通融。”
随在车外的刘管家对东陵晈深鞠一礼后回答道。他这话说的很是客气,也是给足了潇尧王面子了。如此东陵晈若是再有进一步的要求,便当真算是对淮南王这个叔父不敬了。因为当下里刘管家不止对东陵晈献上了淮南王府的令牌,就连他这个管家,也是淮南王的亲随,同潇尧王可是见过好几次面的,他自然认得他。而淮南王府刘管家亲自出面,他也就自然不可能怀疑这车内人的身份了。那必定是淮南王信任的亲近之人,是以东陵晈也不可能再如同查犯人一般的要求查验车内人的身份了。
“既然如此,就命令放行吧!”潇尧王开口了。尽管他同司徒昭远两人此刻都对车内人的身份产生了怀疑,但因为司徒昭远没有要求查验的权利,而潇尧王更不敢轻易的去查他皇叔的车驾,便只得放行了。
“那就多谢王爷了。来福,走吧!”刘管家向潇尧王道谢后,便命令车夫驾车走人了。
而车内的慕秋狄和司徒咏灵两人,察觉到车轮转动的声响,一颗提起的心才稍稍放了下来。
直到马车又行了好久,仍不见有人追来,两人才敢相视一笑。如此,便算是通过了!
……
然而身后的东陵晈和司徒昭远两人,目送着他们离去,却都不发一言。直到那辆车已经看不见了,东陵晈才扭转过头来对着司徒昭远哈哈大笑道:
“昭远啊昭远,不是本王不帮你,实在是你这个妹妹,不知怎的竟又惊动了本王的皇叔,而有他出面,本王也不好拦阻啊!”
司徒昭远亦是长叹了一口气,却还是对他抱了抱拳道:
“有劳王爷了。”事已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