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边厢,司徒咏灵所在的这艘大船也很快的通过了查验,打算改道运河南下。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她趁着众人不注意,一个闪身便跃下了船舷,整个人跳入了湖中。这时候仅有一名端着茶盏的婢女看到了这一幕,她立即出声尖叫开来,甚至吓得手上的托盘都扔了。而那些侍卫们听到喊声,巡视了一圈也自然发现咏灵不见了,大惊之下看到那婢女正用手指着湖面,他们便往湖面瞧去,却哪里还有司徒咏灵的身影?!
“姑娘她,真的跳下去了!方才,我,我亲眼看到的!”那婢女惊慌失措的解释,尽管众侍卫们都不敢置信,可是如今司徒咏灵的确在船上消失不见了,也就只能相信她所说的了。于是领头的侍卫便开始命令停船,让众人往水下去寻找了。但是,湖面茫茫,平静无波,哪里还能见到人的影子啊?!
而这边厢走出去不远的西林铭綦意外的回头,也发现了那艘大船上的不妥。他见船已抛锚,上面却人声嘈杂,像是乱成了一团,侍卫和婢女们影影绰绰来来回回的不知在忙些什么,便知事情不妙了,于是立即叫人调头,重又往那艘船开了过去。
……
这边厢临近湖岸的船只停泊处,在两只船身夹缝的浅水中,此刻却突然冒出来一个湿漉漉的头颅来,那正是司徒咏灵!她一下子浮出了水面,大力的吸了几口气,同时拿手抹干自己头上脸上的水花,便咧嘴笑了。
“西林大哥,你并不知道,我会水性吧!嘿嘿!”她暗自道一声,便悄悄的摸索着那一排船只,不声不响的游到了一个不显眼的拐角处,才悄悄爬上了岸。
咏灵其实是会水性的,这也是小时候昭远教的。所以,她才敢轻易的跟着西林铭綦上船来,就打算等到了湖口码头嘈杂之处下水,而后浑水摸鱼,隐藏行迹借机逃走呢!
上了岸之后,虽然身上湿漉漉的又冷又难过,可想想也总比被西林铭綦带往西花国强吧!因此,她便强忍着不适并借着夜色快步的往前行去。她要去找慕秋狄,她知道他一定不会被抓住的,因此他定然是早早的就在城门口等着她了。而如今,她只需要找到一匹马来,趁着夜色赶往城门口同他会合就好。
毕竟是湖口码头,自然有贩马的商人,于是不多时,咏灵便顺遂心意的买到了一匹马。这也多亏了身上那湿漉漉的慕秋狄的衣服。他这个守财奴,定然是随身携带着钱财的,而且将银两都放在了衣服內特意绣上的贴身的口袋中,这个口袋可是扎口型的,所以无论你怎么跑跳钱物都不会掉落下来,也亏得他这般贪财之人才能够想得到吧!咏灵一边笑,一边策马在夜色中狂奔。不过一个多时辰,便赶到了城门口。到了那间茶肆,果然就看到慕秋狄正神色慌张的在等着她!
她在外面朝他招招手,两人便对上了视线,慕秋狄就站起身来大步流星的走了出来。
“你可算是回来了!怎么弄的这般狼狈啊?你浑身都湿透了?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啊?”他一眼看到她便冲了过去,眼睛里原本满是惊喜,可看清她的样子后又换成了浓重的担忧。他可是在这里等了她大半天了,却不想她竟然变成了这副落汤鸡的样子。如今天气还是很冷的,他赶紧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手忙脚乱的给她披上。而咏灵似乎这会儿才感觉到冷,也是瞬间牙齿打战了起来,几乎都说不出话来了。
慕秋狄看她这样,心疼的不得了,当下里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便靠过去用双臂紧紧环抱住了她的肩膀,想要借此来为她取暖。
“师兄,我们赶快走吧!”咏灵却不愿意过多的浪费时间,就打算同慕秋狄赶紧出城回到浮云镇去。
而听了这话,慕秋狄却望着她面有难色地道:
“可是,我们如今,恐怕也走不了了。”
“啊?为什么?”咏灵自然不解。
慕秋狄回头望望远方城门处,叹了一口气道:
“那里都被潇尧王的人马把守着呢!今日似乎查的特别严,我们如今这幅样子,免不了要被他们盘问的,倘若因此惊动了他们,就更不妙了。”
咏灵愣了愣,也自无语了。她早该想到的,今日跟随着哥哥前来抓她的那些人,便是潇尧王的手下。而得了哥哥的授意,他们肯定会全城戒严,这城门处,必然更是如此。这么说来,今日恐怕还走不成了。但是再耽搁下去,西林铭綦和司徒昭远都有可能追过来,这可怎么办呀?!
两人正踌躇无措间,居然没注意到身后突然出现了好几个人,待得警觉之时,他们已经近在跟前了。慕秋狄立即浑身戒备的将司徒咏灵挡在了身后,不过,他乍一抬头看到面前为首一人的脸,便大惊道:“是你啊?”
“慕公子,我家王爷让老奴来送你们一程。”为首的那人开口说话了,并且对着慕秋狄拱一拱手,样子似乎颇为恭敬。
这倒是让司徒咏灵很是不解,她见面前的几个人都衣着不凡,为首的这位更是品貌肃重,虽然已过中年,却看上去颇有威严的样子。于是就悄悄拉扯了下慕秋狄的衣襟,想要他告知缘由。
慕秋狄便回过头来小声的对她道:“是淮南王府的人。”
此人是淮南王府的管家,他今日前去送东西便是他来接见的,因此自然认得。
司徒咏灵愣怔了片刻,便听慕秋狄对那管家道:“如此,那就有劳王爷了。”
他此刻跟咏灵想的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