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尧王要回国的前夕,司徒咏灵心急如焚,心道他怎么还不来找自己?这几日来可是没收到他任何的消息,如今都要走了,难不成是怕困难退缩了?正在心下着急的气恼埋怨间,佩儿来报说潇尧王派人送东西来了,咏灵便知是来给她送消息了,于是连忙唤她进来。
潇尧王此次的借口是要将南襄公主的旧物交由玄玑长公主,且他并不是亲自前来的,而是派遣了一名婢女来送,因此这样的举动也不算是逾矩。那名婢女带着潇尧王的令牌呈给了把守宫门的侍卫,而这些事情韩冰和董泽自然是会报告给北辰昊昍的,尽管不再见面,但北辰昊昍对咏灵这边的一举一动是全都知晓的,虽然有些愤恨烦躁,却也无可奈何。
咏灵等了不多时,便见一名自称蓉儿的婢女举着一顶拖盘进来了,因为心里挂念着她会来传递消息,咏灵便多看了这名婢女两眼,却觉得有些纳闷。只见这名婢女虽然眉目清秀,但身姿却很是高挑,走路也同寻常女子有些不同。不过这也不是她关注的重点,因此也不疑有他。但这个蓉儿一进房,就对咏灵偷偷的挤眉弄眼,咏灵正发愁该如何开口问她她们主子究竟是怎么打算的,便很识趣的挥退了左右婢女。还未及开口,结果见那名婢女倏忽抬手往脸上一抹,像是撕下了一张人皮(河蟹)面具般的,就见东陵晈的脸出现了,咏灵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坐在地上,她却赶紧上前伸手一把捂住她的嘴小声道:
“来救你了,还敢出声?!”
东陵晈压低的训斥声传来,咏灵扑闪着眼睫点点头,却仍旧没能从惊愕中回过神来,片刻后才掰开他的手回头惊讶道:
“易容术?”
“对!”东陵晈轻佻的弹了下她的额头,唇边带笑的肯定她的答案,不过转瞬就哭丧着一张脸道:
“唉!还得劳烦本王亲自来救,真是丧气啊!本王背弓的很辛苦,腿也屈的很辛苦,都是为了你这个小丫头!”他又赏了咏灵一记弹指才算是解气了。而司徒咏灵抬眼看了看他此刻的装束,也不禁想笑了。一身女装,顶着女子的发式,却是一张男人的脸。虽然也还算和谐,但是此刻弓直的背脊显得肩膀宽阔,站直的双腿也从过短的裙子下露出了一截,再顶着他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实在是有些滑稽。
“噗!”她笑出声来,嘴巴却很快又被堵上了:
“别笑!否则就把你留下!”东陵晈恶狠狠的威胁,随即又眯着眼抚着下巴窃笑道:
“本王今日做出如此大的牺牲,定然要叫你哥哥加倍偿还才好!”
然而他的话虽然是笑闹,但也让司徒咏灵心下泛起了些思索了,毕竟,他真的只是因为友情才帮助哥哥救她出去吗?莫不是哥哥真的答应了他什么条件?
踌躇之际,只见东陵晈又将那张人皮(河蟹)面具转而往她的脸上贴去。咏灵大惊失色,他却拿眼神示意她不准乱动。司徒咏灵便了然的乖乖听话任他捯饬了。虽然费了好一阵的功夫,而咏灵也很是不习惯,但好在终于完成了。眼下,司徒咏灵的脸已经变成了婢女蓉儿。她还特意跑到镜子前面观摩了下,那效果简直把自己都给吓了一跳。真是没想到啊,这大名鼎鼎的潇尧王爷,竟然还会一手出神入化的易容之术!如此这般的话,恐怕去哪里都不成问题了!
易容完毕,东陵晈又在她惊悚的目光中有些困难的脱掉了自己身上婢女的衣衫,吩咐她穿上,咏灵隐隐知道是什么意思,也只得暂且压下尴尬的照做了。
一切准备就绪,东陵晈便对她郑重吩咐道:
“你此刻,拿上一些必须的东西,便回我住的同会殿去吧!”
司徒咏灵知道是让她装成蓉儿的样子出去,但是:
“那你呢?”她不解的问。她自己一个人出去了,难不成他要留下?
“哼!小丫头,本王还得给你善后呢!”东陵晈又赏给了她一记脑瓜崩儿。
司徒咏灵虽有些不悦的躲闪着,却拧眉纳闷道:
“如何善后?若是我消失了,恐怕不过明日他们便会发现了,你如何才能走掉?”
她的疑虑自然是有道理的,今晚上或许尚可对佩儿她们说想要早些休息蒙混过去,但是明天一大早她们发现人不见了肯定会露馅儿的。
东陵晈听罢眯了眯眼,抚摸着下巴问道:
“小灵儿,你在这宫中可有憎恨之人?”
咏灵纳闷儿,虽然对他的称谓有些不悦,但他的问题不敢不答,想了下,眸子暗了暗,她在这宫中最憎恨的当属皇后了,不过:
“你问这做什么啊?”她自然不解。
“给你找个替罪羊啊!”东陵晈却回答的理所当然。
司徒咏灵思索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道:
“你是说,找来那人易容成我的样子?”
“聪明!”东陵晈赞赏的又点了下她的脑门。
司徒咏灵躲闪的同时惊讶的摇头道:
“那可不成,我最恨的人是皇后慕容洛兰,你难道能把她给弄来?”说这话也是想要噎一噎东陵晈,谁让这个王爷如此爱弹人脑门儿呢!真是讨厌!不过她这话也是真话啊!非常真切!
东陵晈听罢简直有些无语了,恨司徒咏灵恨的人太厉害也恨自己的问题太蠢。一则这分明是可想而知的答案嘛!她在这宫中最恨的人定然是皇后的。二则虽然自己不是不能将皇后给弄来,但就算是弄来了,恐怕这人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