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得是如何走回来的,只知道,刚刚才经历了一场无比讽刺的闹剧。司徒咏灵回到长清宫内就躺了下去,不想再发一言,更不想再知晓任何事情。
心中唯一清楚的一件事便是,她被算计了!被哥哥连同着皇后一起!目的当然是她同北辰昊昍的婚事,多么显而易见啊!她只知道这个事实,却再也不愿深想其他。
都差点忘记了那是她的生辰宴了,想来哥哥可真是送了好一份大礼啊!司徒昭远,你这样做,就不怕我会恨你吗?
不知这样混混沌沌的过了有多久,中途佩儿等人来喊过她无数次,嘱咐她吃饭喝水洗漱更衣云云,她都恍若未闻,只是固执的躺在床上,蒙紧被子,只想沉沉的昏睡过去。
然而终究也不可能永远的睡过去,太阳总会升起,当斑驳的光晕从窗棂洒下,便无情的驱散了她所有的睡意。可仍旧是不愿醒来,不愿起来,不愿面对那可怕的荒唐的一切!
佩儿又来传唤说司马千依到了,司徒咏灵依然烦躁的摆摆手命她出去。此时没有任何一个人有权利将她剥露于现实的刀口之下,就这样不吃不喝不言不动的与这个可恶的世界较劲。而到了下午时分,佩儿便又来传唤说谧云公主到了,语气里甚至有些焦急与惶恐。
她在心中冷笑,在这个时刻难道还指望着她会对着这名公主殿下礼貌处之?于是依然摆手命佩儿出去回绝了她。此刻,她不想见任何人,哪怕是北辰昊昍来了,她也敢将他拒之门外,更何况是公主呢?不过,想是北辰昊昍这个时候恐怕也不会来吧,哈!
“奴婢见过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万福金安。”
谧云公主的身份到底不同于司马千依之流,因此也不是谁人都能够阻挡的。听到司徒咏灵对她求见的回绝,她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却也并没有气馁撤退,反倒是不顾侍女们的拦阻直接闯了进来,于是司徒咏灵听到的慌乱的请安声便是来源于此了。
谧云公主进入了寝殿內,便看到床上的司徒咏灵面朝里边的侧躺着,她自然知道她是没有睡着的,但是也没指望着她能起身来给自己请安,却仍旧是十分耐心的坐在了她的床边。
谧云公主伸出手来轻抚了抚咏灵的头发和侧颜,做着这些的时候她似乎总有着莫名的怜爱与心疼。而后依旧充满伤感的叹息一声,便启唇对咏灵柔声劝慰道:
“我知道你难过,可你不想听听那是一段怎样的故事吗?”
司徒咏灵掩在内侧的脸上不置可否的又勾起一丝冷笑,原来是来给她讲故事的啊!可惜了,她真的没有心思听。不过想她谧云公主既然不请自来了,定然是不会在意她的感受的,恐怕她不听,她依旧会说吧!
然而谧云公主对咏灵的无礼依旧不以为意,又自喃喃道:
“如今你同皇兄一样都把自己锁在房内不肯见人,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这声夹带叹息的劝慰倒是令司徒咏灵的眉心微跳了下,而后却又想冷笑。北辰昊昍会如此,也自然是可以想象的。毕竟,遇到了这种事情啊!而且还是在众臣工的面前,恐怕将这辈子的脸都给丢尽了!还能做什么别的举动呢?难不成依旧没事人似得上朝去?
“命运弄人,这也都不是你们的错。但是伤心亦是无用的,无论如何,得要吃饭啊!”谧云公主继续劝慰她,显然是对她这两日的表现心知肚明。咏灵冷笑之余心中却也起了些温暖的涟漪,这个谧云公主,看上去倒像是真心疼爱她的。
“你定然是什么都不明白的,就让我对你说一说当年的事情吧!”谧云公主依旧轻抚着咏灵的发丝,温柔地开始娓娓道来:
“当时皇兄只有十七八岁的年纪,也才刚刚被立为太子。为了历练自己便听从了父皇的吩咐游学东风,于是就认识了淮南王的郡主,也就是后来的南襄公主。郡主小字亦菱,据说是淮南王唯一的女儿,貌美端庄,灵秀聪颖。皇兄对其一见倾心,当时他少年心性,意气风发,对感情就更是固执冲动。再加上我北月本身就有同东风强国和亲的意愿,皇兄居然不多久就恳请我父皇向东风皇室呈请了婚书,且指明了就要南襄郡主。但皇兄当时是知道的,南襄郡主心中其实早已另有他人,可却最终背不过两国皇室的压迫,在经历了许多的波折之后,终于被封为了公主远嫁北月。南襄姐姐性子和善讨喜,一向与我交好,我自然是知道她对这场婚姻的不开心的。可是皇兄却是一片赤诚,百般讨好,千般努力。而南襄姐姐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后来自然是有所动容了。可正当他们解开了所有的心结准备迎接真正的幸福之时,南襄姐姐却发现了一件事情的真相:竟然是皇兄害死了她在东风国最重视之人!于是一刹那间,天昏地暗,两人的关系再次陷入冰点。并且不止于此,南襄姐姐为自己对皇兄动了感情而感到罪恶,开始固执的茶饭不思想要寻死。皇兄无奈,却也再无法挽回她的心,终是对自己曾经的幼稚轻狂付出了代价,便是南襄姐姐一病不起,且毫无求生之念。为此皇兄寻遍四国名医,走马灯似的来来去去,甚至召集了各方术士,轮流做法,却仍旧没有挽救回南襄姐姐的性命。姐姐离去的那晚,皇兄魔怔了般的说她被一片光芒卷走了,也许是忧思太甚产生了幻觉,众人都无法相信,甚至后来连他自己都有些怀疑。而事实也的确如此,做法台上,南襄姐姐的确不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