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坤翊宫。
“哼哼,他果然是动手了!”慕容洛兰坐在软榻上,目中精光斜睨,唇角勾着一丝莫名的冷笑,眯眼对着阿离淡淡道。
这说的,肯定就是娇儿贺兰雪生,所指的,当然就是对咏灵的暗刺了。显然,数日前自己那场刺激性的说辞,对贺兰雪生的挑唆怂恿还是很有成效的。
“可是,却未曾成功。”阿离的眼光显得无比失望,口气也是颇为郁结不快的道出结果。
“哼!那个贱人还真是命大!”想到此番结果皇后也不禁气恼,第一次居然被自己的皇儿所救,第二次更是被陛下临危赶至,那司徒咏灵的运气也实在太好!慕容洛兰忍不住双眉深拧,右手重拍几案道:
“但那贺兰雪生,也实在是愚蠢!”这么点事情都办不好,两次都失手,也实在令人气愤。
“如此一来,怕是陛下定要起疑了。”阿离也是恨恨的长叹一声,却谨慎的出声提醒。想那北辰昊昍是什么人?贺兰雪生此次做的并非是滴水不漏,恐怕用不了多少时日,就会真相大白,到时候该怎么办呢?
“哼,查出来是早晚的事情!”慕容洛兰凌厉的双眸却些许飘渺的道出,陛下的洞察力她岂能不知?
“所以,我们要尽快了!”她的手掌握起,目中发狠道。
“娘娘是说?”阿离些许不解,进一步朝她探问。
皇后回望了她一眼,凉凉的道:
“那贺兰雪生此番不成,定然心急如焚,恨不得马上将那贱人杀之而后快,你说,我们难道不该给他提供机会吗?”说到最后,她的眸子重新眯起,唇边又勾起冰冷嘲讽。
阿离垂下了眼睫略略思考,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道:
“娘娘说的是,的确要趁热打铁,若是等陛下动手了,那这把刀子可就没用了。”
的确,在皇后的眼中,贺兰雪生就是她的一把刀。因为北辰昊昍的威胁,她不敢再亲自动司徒咏灵,但是却依旧想要她的命。而如今,却不用自己动手,仅需悄悄的对着那贺兰雪生煽风点火、推波助澜即可。这次行围,她之所以称病未去,一则是北辰昊昍也不待见她,二则就是想要为自己洗脱干系,更何况一切的风吹草动仍旧是在她的眼线之内、掌控之中。但是这把刀子显然并不甚好用,那场暗刺漏出的马脚可不少,想是陛下很快就能查到,倘若到了那个时候,这贺兰雪生恐怕就再也不能用了。所以,必须要快刀斩乱麻!她不介意到时再给他多加几条罪名。
“但是,娘娘可有主意了?”阿离迫切的再问。
慕容洛兰眸子一眯,拾起桌上杯盏,抬手轻啜了一口茶水,淡淡道:
“今年的赏花会,也该着手准备了。”
阿离略一思索,眸光微闪的继续追问:
“娘娘是说,要借着赏花会……”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但见皇后继续道:
“呵呵,不如,我们再帮贺兰大人一把吧!就先将要开赏花会的消息放出去给他,且再看他如何安排吧!”说完,她的唇边就勾起了奸邪的笑容,更是映衬的整个面孔都阴阴的,诡诈一片。
阿离也听令窃笑道:
“奴婢领命,定不负娘娘所托。”
“还有,把请帖也都准备好,可不要漏掉这宫中的任何一个人。”皇后又补充到,眸中色彩更是狡猾阴险。
阿离自然晓得其意,眸光一闪便叩首领命。
……
※※※
长清宫。
“灵姑娘,已经四月了,百花都开了,您不去园子里走走吗?”
午后时分,绡绡乖觉的在咏灵的身旁劝慰。她心思细腻,发现似乎灵姑娘从锡岚围场上回来后,整个人就沉闷了许多,她是打心眼里希望她能够开心一些,这才劝说她去看看那满园的姹紫嫣红,说不定心情会好上许多。
咏灵却拧了眉道:
“不去了。”
绡绡虽感诧异,因为咏灵极少用如此生硬的口吻说话,但她毕竟是主子,因此也不再多说,便行了礼暗自退下了。
咏灵却静静的坐在榻上,脸上一片凝重。
的确,她心里是装着事情啊!
回宫这几日,咏灵便思索起了在锡岚围场上的诡疑,那几场风波,接二连三的历险,难道会是巧合吗?但倘若是有心人故意为之,那又会是谁呢?
似乎一踏入这北月皇宫,就陷入了重重危险之中,先是被当成奸细,后又中毒,紧接着就是暗箭和野兽……这还有完没完了?
司徒咏灵并不是真的笨,而是前生的十五年被司徒昭远和父母保护的太好了,以至于孩子心性,心思单纯不愿意长大,可是如今被迫离家了,真正的遇到危险且深受其害了,她的心智还怎么可能不发生一点变化?
想想遭遇的这一切,这一刻当真是有点儿恨上北辰昊昍了。都是他把自己掳来这个吃人的皇宫!那些害她之人,虽然没有任何证据来表明,但她直觉定是和皇后还有那个贺兰雪生脱不了干系的,甚至连墨子伯也有可能。至于动机,当然是北辰昊昍的恩宠!曾经她以为皇后他们不至于如此对自己,毕竟北辰昊昍尚没有给她任何的名分,而自己又一向以一个毫无背景的外人自居,循规蹈矩且谨小慎微,可是她到底是低估了人性中的恶意,就如同曾经的墨子伯,想要看似毫无理由的杀了自己一样,他们这是想孤注一掷的消灭一切可能的后患啊!
但是自己又该怎么办呢?没有证据,这些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