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别人拒绝他,特别是女人。他要她留宿,只是出於好心,毕竟她刚才哭得太过於恐怖,把素来镇定沈稳的凌渊诚都吓到,大晚上的弄出一场闹剧。他只不过要确保秦曼芝一定平安无事,就象三年前,无论是否相爱,也不能令身边的女人有任何损伤。
“别发呆,快去──明天我带你去游乐场。”
秦曼芝对凌渊诚提出的建议兴趣不大,但她也没有明确的拒绝他,简单的冲洗之後已过凌晨,两人都有些兴意阑珊,互道晚安後,便各自回房休息。秦曼芝因为有心事,在床上辗转反侧,象烙饼似的,折腾了四五个小时,才迷迷糊糊睡着。
凌渊诚一早有个重要的会议,比闹锺还准时的生物锺使他在六点就清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到秦曼芝的房里看望她。
令他满意的是,秦曼芝没有反锁门。
总统套房的空调很厉害,秦曼芝本能的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除了那紧锁的眉头和一直皱着的小脸露在外面,整个人都窝进了被子里。一夜未睡的她在天亮前才因为体力不支而睡去,每根头发丝都仿佛在向凌渊诚诉说着她的疲倦和脆弱。
凌渊诚坐在床沿边,床垫因为他的重力往下凹陷,秦曼芝的身体也随着靠近他。他轻轻的揉着她的发尾,害怕自己会惊醒她,动作变得缓慢而深沈。遇见她後,这还是他第一次能这样近距离的观察她,尽管她什麽都没说,但凌渊诚能感觉到,她这些年过得并不好,而罪魁祸首并不只是因为她的弟弟。
失神的又瞧了她一会,凌渊诚才离开酒店。
秦曼芝睡醒时,呆呆的怔坐在床上许久。她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幽长且温馨的梦,梦里,凌渊诚亲昵的望着她,眼里,全是浓浓的爱意和深深的懊悔。他爱她?那他又懊悔什麽?是因为三年前他爱得不够深,所以才令他失去了自己整整三年?
秦曼芝的眸开始慢慢适应了房间里的黑暗,在短暂的思考之後,她才走到落地窗前,将窗帘全部扯开。
原来,竟已是中午。温暖的太阳不再象炎炎夏日那样刺眼,阳光仿佛被挡在外面太久,当窗帘打开的一瞬间,全都喷涌而入,争先恐後,将秦曼芝笼罩在一片迷蒙的黄色温暖之中。秦曼芝娇小的身影站在窗前,她抱着胳膊,望着楼下车水马龙,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自由的发了会呆後,秦曼芝才想起现在她身处凌渊诚的总统套房里。其实,光脚在地毯上走动并不会发出声音,但秦曼芝还是踮起了脚尖,悄然来到门边,听了很久没有动静,这才拉开门,套房的客厅里空无一人,凌渊诚不知去了哪里。
秦曼芝晃着手在客厅里转了一圈,忽然发现桌上有张纸条,上面是凌渊诚的字迹:“小乖,醒来了给我电话,等我回来。”纸条下面压着一张名片大小的卡片,是酒店的客房服务电话,衣食住行逐一囊括。旁边,有个精美的无纺布袋,里面装着秦曼芝昨天换下的衣服。
秦曼芝抿着嘴傻笑了一下,凌渊诚不是个会花时间和精力去照顾别人的男人,他的彬彬有礼只是骨子里高傲的绅士情绪使然,能这样细心的留纸条,还帮她拿回干洗好的衣服,真得很难得。
秦曼芝快速换好这身干净衣服,在纸条後面写了句“学长,我有事要出去,谢谢你”之後,便离开了酒店。
戚旭南莫名的烦躁,整个楼层全是他的怒吼声,狂暴得简直要放火烧房子。秘书们都被他吓得哆哆嗦嗦,没人敢说话,全都蹲在地上,捡着戚旭南扔过来的文具和纸张。
办公室乱成一团,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气氛犹如白色恐怖,几乎令人窒息。
“总裁,这份文件……很重要,不能扔……”其中一个秘书见戚旭南拿起一份刚签的合同要扔,尽职的拦了下来,抖着嗓音小声的提醒他。
戚旭南脸一沈,黑幽幽的眼眸闪过一丝冷冽,顺手拿起桌上的水晶玻璃缸就往外扔。
秘书赶紧躲开,却听到“哎哟”一声惨叫,好象痛得厉害。
就连戚旭南也觉得惊诧,抬头,看到秦曼芝捂着额头,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
原来,玻璃缸不偏不移的砸中了秦曼芝。
“你没事吧。”秘书们认出她,全都围了过来,关心的问她。
秦曼芝痛得!牙咧嘴,又将另一只手压在捂在额头的手上,但血,还是很快的从两手指缝中流出,顺着手腕,蜿蜒到胳膊,白皙的肌肤上立刻呈现出一道诡异的痕迹。
“曼芝……”戚旭南惊见秦曼芝受伤,立刻拨开众人,强行拉开她的手,只见原本光滑细腻的额头上,一道可怕狰狞的口子,正汩汩冒着血,急了,又开始吼叫起来:“快找医生来!我送你去医院吧。”
秘书们的眼珠子都掉下来了。她们的总裁,在签几百亿订单时,都是谈笑风生淡定自如,可是秦曼芝这小小的伤口,就把他吓得语无伦次,说话自相矛盾。
秦曼芝没料会闹出这场事来,伤口已经痛得麻木,血也开始慢慢凝结,变成腥红,仿佛地狱里的曼陀罗,有种毒艳的美。
“不用,我还有事要跟你谈。”戚旭南越慌张,秦曼芝就越镇定。她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必须要趁热打铁把事情办好。
秘书们都识趣的退出了办公室,独留她和戚旭南在办公室里。血已经干涸,秦曼芝这才放开手,故意将额间的伤口在他眼前晃了两下,果然,戚旭南又再次要求她去医院缝合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