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世子府卫队解散之后陈伟将姚寒和姚义父子二人叫到议事厅谈话。这父子二人即是敢死营中最老的成员,同时也担任了营指挥使和营指挥同知这两个重要职务。敢死营这个建制虽然挂着营的称号,但现在只有三百多人的编制,并不像青山国其他侍卫军营那样有两千多人。而且由于陈伟并不是将青山国的死囚一股脑地都填进这个营,所以这个营的增长速度也并不快。见到陈伟之后姚氏父子二人躬身行礼问候:“敢死营姚寒,姚义见过殿下。”
陈伟对着他们二人点了一下头说:“你们辛苦了,这次围剿云州山匪敢死营表现得不错,你们父子二人带兵带得不错。”
姚寒回应道:“这都是托了殿下的鸿福,还有陈(智远)将军教导有方。”
陈伟轻轻摇头道:“怎么才这么短的时间姚寒你就学会了阿谀奉承这套东西,当初在沙州你可是肯为乡亲们豁出一条性命抗击暴政的好汉。陈智远对你的指点并没有多过卫队中其他的军官,而你在此之前从未接触过兵事战阵之学。相比他人你连进入侍卫军的时间都要短很多,可这次剿匪行动之中,敢死营的表现却要好过其他的营队。这都是你父子二人的功劳,为此你二人也会得到应有的奖赏。”
姚寒躬身行礼谢道:“多谢殿下赏赐,只是这次敢死营能有如此表现还是因为营中兵士用命。小人父子赏与不赏不要紧,但属下斗胆请殿下给他们讲几句话以示勉励。”
陈伟回道:“不错的想法,我正有此意,就把他们都带到议事厅来吧。”
姚义得令之后连忙跑出了议事厅去召集敢死营的兵将,而姚寒见周围没有了外人低声向陈伟进言:“殿下还要慎言,王上英明仁义,宗室会议的制度也是极得人心。您身为世子最好不要指摘他们的不是,而且也不要在下人面前说什么暴政之类。”
陈伟伸手轻轻拍了拍姚寒的肩膀说:“老姚你们父子为什么总是对我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是我带人镇压了你们的起义,之后又是我将你们俩人编入敢死营。本来我总认为你们会对我恨之入骨,甚至是欲置我于死地而后快才对。”
听到这里姚寒赶紧跪倒在地连连磕头说:“殿下小人绝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徒,当初若不是您将小人父子救下,我们二人早已被明正典刑。当初我们父子作乱也不是当真有什么非分之想,只是时逢灾年而平沙县的世家却还不肯减免一些税务,那时小人只不过是想为乡亲们讨个活路。”
见状陈伟摇了摇头,心想这个姚氏父子只是两个半吊子起义者,却还不是革命者。他将姚寒扶了起来说:“我跟你们说过很多次,我不喜欢别人给我磕头。我们青山王廷将你和乡亲们逼到了那个份上难道还不算是暴政吗?为什么你们还不恨我们这些圣帝血脉?”
姚寒正色回道:“小人父子不是那种不知好歹的蠢货,我们知道宗室会议并不十分清楚下面的人是在如何做事,而且那个王成也确实是出于无奈。我父子当日拼出性命做出那等事,只是想让宗室会议知道平沙县的乡亲们实在是活不下去了。而且人族最大的敌人是魔蜥族,青山王廷收取税务、材料也是为了抵御魔蜥族。如果没有圣帝血脉,没有侍卫军,等魔蜥族打来没有人能活下来。”
陈伟有些动容道:“原来你们父子二人当初起事时就没有打算活下来,你们做出那样的牺牲只是为了给宗室会议传一个信?”
姚寒点头回应:“不错,我们知道宗室会议并不是想苛待百姓,但他们有的是更重要的事情要担忧。而且和其他郡国相比,青山国对治下的百姓当真是极好。就算是沙州那样的穷困地方,百姓的生活也要比赤岗国普通民众好上很多。”
陈伟心说:“你们的要求还真是低,虽然这也是实情,但圣帝血脉和宗室这么对待百姓是不对的。”但陈伟也明白,改造一个社会没有什么点金棒,呼啦啦一摇套上个什么“先进制度”就万事大吉。真正负责任的方法是要从开启民智入手,只是这个目标还真的是任重而道远。陈伟此时只是想给姚寒一个小小的引导,因为他不想只要一个盲从者。陈伟需要的是一批坚定但有自己主见的革命者,此时他只是对姚寒说:“也许青山国的老百姓应该对宗室会议多一些要求,而宗室会议需要为百姓多着想一些。好了,姚义已经回来了,我们先检阅敢死营吧。”
很快敢死营的三百多名侍卫整整齐齐地站在了议事厅的当中,陈伟对他们简单地讲了几句话然后走到这些侍卫面前逐一和他们握手称赞一句“你很勇敢,青山国和宗室会议感谢你。”或是“因为你的勇敢作战我们才取得了胜利。”这类陈伟看来很简单的话语。没想到这些敢死营的将士却是个个受宠若惊,好像是得到了天大的赏赐一般。想到这些人当初都不过是一些死刑犯人,陈伟不得不感慨这些青山国的底层民众也太过于淳朴了。最后陈伟又给了这些将士一个惊喜,那就是这次剿匪行动算作是一次赎命战斗。这里每一个人都和陈伟签下了协定,要为青山国进行十次战斗才能恢复自由身。他们本来以为只有那种极端危险的战斗才会算数,多数人都以为自己是不可能真的会得到自由。这次剿匪行动虽然琐碎但对这些侍卫来说不过是麻烦了一点儿而已,如果连这种行动也能算的话,他们中间绝大多数人都有可能活下来。看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