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贼对我娘不过就是当玩物一样,她愿意带着孩子离开,老贼自然愿意陪她演这一出戏,从我们母女离开。从那以后,我就开始了在峨眉的痛苦经历。”
花冲忍不住接口道:“你父亲不喜欢你们,和你娘在一起不也挺好嘛?”
啪!啪!啪!三个连环耳光打在花冲脸上,赵彩侠咬牙道:“我再说一遍,给我闭嘴!”
“你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我娘就在我身边,可当着她的师兄师弟师姐师妹们,她不允许我叫她娘!就连我的武艺都是她的师姐马凤姑教的!你能体会那种近在咫尺,却像陌路一样的感觉吗!你能体会我这十几年来过得又多么痛苦吗!”
花冲放下双拐,捂着脸道:“对不起…刚才是我多嘴,我真的不知道你的童年过得如此凄惨…”
赵彩侠冷眉一横,厉声道:“你在同情我?”
啪!啪!花冲抽了自己俩嘴巴:“我多嘴,你继续……”
“我忍了一年又一年,直到今年,沈仲元到峨眉来,约我下山,帮我复仇!”
又是沈仲元!花冲后背冒出一股凉意,原本他以为沈仲元只是赵彩侠的手下,后来他发现二人很可能是合作关系,但现在看来,赵彩侠也不过是沈仲元的一枚棋子而已!这个沈仲元真不愧“小诸葛”之名,处处算计在我之上,如此看来,与他合作究竟是好是坏?这还真是个难题!
“难道彩侠郡主如此相信沈仲元?”
“他一开始就像我表明了身份,他不是那老贼的手下,是皇帝的人,所以我才答应帮他!”
“那你母亲也愿意你下山帮他?”
“从到峨眉开始,她就已经不是我的母亲,我只能叫她师姑!她还能算我母亲?”
花冲揉揉红肿的两腮,赔笑道:“我说句话,郡主别不爱听啊,你娘她毕竟生了你,养了你,你们母子无法相认,是有她的错,但你在峨眉长大,也是你母亲带你来的啊。要是她孤身一人离开王府呢?你觉得就凭你一个怀抱的婴儿,能在那襄阳王府活几天?更何况你对这些你幼时的事情知道的那么清楚,我猜应该也是你母亲在没人的时候偷偷讲给你听的吧?她给你将这些,也是希望你能理解她的苦衷,作为一个女子,特别是你也已经成年,你也应该懂得,失节对于一个女子意味着什么吧?”
赵彩侠这一次没有抽他,而是颓然坐回了刚才的座位,仿佛一身力气都被掏空了一样,喃喃道:“不错,这些都是她讲给我听的,不过是想让我原谅她罢了……”
“你不该这么想的,郡主,你这些年过的很苦,记仇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只记得仇恨,不懂得感恩就不太好了吧?我见过你的武功,白大哥都说你是峨眉年青一代之中翘楚,我相信你的天赋,但我觉得你师父对你应该也是有些偏心的。你母亲师兄弟四人,马凤姑是她师姐,你的事或许夏侯仁不知道,白一子不知道,但我觉得你师父一定是知道的,所以她才会努力助你成材,而这也是你母亲为你所做的努力,你虽然没有看到,但绝对是可以体会到的,所以我希望郡主不要被仇恨蒙蔽双眼,做出让自己后悔终身的事情。”
“你说的倒是大义凛然,”赵彩侠扶着桌子,白了花冲一眼,冷冷道:“我猜你不是想劝我放弃复仇,而是希望我现在离开你的身边,对吧?”
“郡主何出此言?”花冲愣道。
“你是怕我的身份将来会给你带来麻烦!”赵彩侠仿佛看透花冲的内心一样,高傲的抬起头,不屑道:“我是襄阳王的女儿,就算你将来灭了那老贼,但到时候,老贼谋反大逆,罪当株连九族,而你则跟我这个反叛之女勾搭在一起,到时候,只要有人参你一本,你也要给老贼陪葬!”
花冲点点头,竟然笑了出来:“这事恐怕郡主早有对策,就算郡主没有对策,门外那位应该也有主意了吧?”
屋门一开,沈仲元迈步走了进来,朝花冲轻轻点头道:“我就喜欢和花大人这种聪明人说话,花大人,咱就不兜圈子了,我们的生死未来,全在你的身上了。”
“在我身上?”花冲白了沈仲元一眼:“我没听错吧?我被你们找上,就像郡主说的,如果有人告我一状,我就是死罪!你们的未来怎么会在我身上!”
“因为你有个好妻子!”沈仲元不慌不忙道:“有庞小姐和庞太师在,我们就有退路。”
“指望他们?”
沈仲元摇摇头:“庞太师虽然位高权重,但毕竟也是大宋子民,如何能称退路?我们的退路在——大辽!”
“大辽?!”窝草!花冲又被雷了一道,尼玛庞家还和大辽有关系?难道说,庞家是大辽的人?
噢,卖嘎达……难道我特么一头扎到卧底堆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