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以前带路的狗腿汉奸。”
笑了笑又有些沉默,“当初家里穷我弟弟差点饿死,是营长您回到城里还专门跑回来一趟送麦乳精这才能活下来!”
“方圆如今已经是个半大的小伙子了,也想来当兵, 可那小子身体不行被刷下去了, 听我爷爷说如今天天搁家练着呢, 您要是还在,看见他一定乐坏了, 他和我长得可像了, 但他是个小哭包,家里的猪下猪仔他都能吓哭,能把人给笑死!”
“我跟了您也得有五六年了吧, 大大小小的战役咱俩也经过不少,要说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咱被人困林子里头那回,那可真是凶险,物资全没了,还是咱们滑到悬崖底下才得了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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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还记不记得我刚来不认字儿,您嫌弃地看了我一眼后面却天天把我带家里蹭晚饭,吃完饭得认俩小时字才能回宿舍,现在我不仅认字了写得也不错,唐营长说像您教出来的,字儿写得大气!”
“之前我们宿舍那大头您还记的不,那小子退役转业回去当警察去了,我去看叔叔和婶子的时候听说那小子每个月都跑过去看一次俩老人,比我跑得都勤。”
“还有住您楼上六楼的于教导员?之前的婆娘跟人跑了,不过您也别操心,人家新找的听说还是个大学生呢!头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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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平一直坐到夕阳西下,天色渐渐暗下来这才笑道,“您可别怪我,今个儿我让章宁写了份东西,让她承诺以后不和您合葬,您也别怕孤单,我都写好遗嘱了,要是我在战场上牺牲了一定得埋在您隔壁。”说着感觉喉咙里像被塞了团棉花,顿了半天才接着道,“到了下面我还给您端茶倒水!”
“对了,老孙那小子也下去了,您给照看着,那小子脑袋还没您好使,可别被欺负了。等我下去就好了,我这脑子一顶一地灵光,啥事儿都难不倒!”
方平跪在墓碑前泪流满面,“您带着弟兄们等等我,下辈子咱还做兄弟,您还是我营长!”
下辈子哪怕别人觉着我有病我也绝不让您娶章宁那女人,您娶个好嫂子,生上几个胖娃娃,流血牺牲的事儿交给我就行!
而此时章宁已经回到了家里,章二叔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看到章宁回来笑道,“宁宁回来啦,快洗洗手吃饭,今天张嫂做了你最爱吃的卤大肠!”
章宁就撒娇道,“我有事儿和您说!”
章二叔和蔼地笑着,“什么事?”
“今天我去看钱云他脸上都带着伤,郭强留下的手下估计想让我给郭强守一辈子,哪里看得惯他,您和吴叔叔说一声儿,总得管管!”
虽然早上被吴军长骂了一通,章二叔还是准备再试试,逝者已逝,活着的人总是要继续生活的,老吴气过了他再说给钱云升职的事儿,哪怕先把军衔升上去日后也容易不是!
章母听到章宁进门的动静下楼就听到这些话,她皱眉道,“你到底看上那个钱云哪一点了?我觉得你和他不合适,就是要嫁也不用再嫁回军区呀,人家家属院里的人会怎么看你?”
章宁不爱听这话,她跺跺脚道,“妈!钱云人好对我又好,哪里不招您待见了!我不怕别人说道,您不是说让我不要在意其他人的看法,活出自我就行嘛!”
章母哑然,当初那是特殊时期怕你想不开自杀才那样说的,怎么能解读在这儿?
章二叔就和稀泥道,“好了好了,吃完饭再说这事儿!”章天在读大学,不常回来。
章宁扒拉完饭就跑回房间了,章母还是有些愁,“你说她这样儿可怎么办?”
章二叔就笑道,“不是有我照看着呢,您担心什么?”
章母叹了口气,“你能照看一时,还能照看她一世呀。”她的思想出了问题,活得太没心没肺了,这和心里不藏事儿还不一样,那属于大大咧咧,章宁她有点冷心冷肺捂不热的意思,女婿才没了几天呀,就能和女婿的兄弟混到一起,女婿那边的爹娘也一次都没提过要去探望,人家一直对她也不错呀。
明明当初还死活不愿意和他们断绝关系跟着去了劳改农场,估计被一次次批判的时候就变成这样了,只想着自己,全然不顾其他,虽然面子上做得好,可就怕她一直这样下去和谁都把日子过不好,心里有没有一个人聪明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章宁真喜欢钱云?恐怕也不见得,她就是寂寞了又正好有个人凑上来,稀里糊涂过日子罢了。
可也不能说她经历过那些如今这样就是合理的,经历过那些的人多了去了也没谁就像她这样似的呀,更何况她要不经历那些老二能把她疼成这样?她咋不看看章安呢!有得必有失,哪里能好事占尽呢!
章母心里愁得厉害却终究没再说话,找个机会和女儿私下里摊开说吧,章二叔吃完饭就进了书房,这次电话打到了吴军长家里,是吴军长夫人接的电话,“老章啊!我们家老吴和你没啥好说的……啥?打人?这些当兵的都是半大小子,精力旺盛的,哪天不有点冲突……查?怎么查?就因为是你章二的侄女婿就比别人金贵呀!……老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