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交至,总是雨水繁多,也是山洪最易爆发的时节。西昌市紧挨着昌江,连绵雨水,江水水位也是越涨越高,已是紧逼警戒线。
第二天是周六,李飞打电话给王哲想与王哲一起吃个饭,得知王哲现在在乡下,李飞去找王哲。
路上的雨水越下越大,李飞并没有开林肯,那车子实在太显摆了,于是开着公司里的别克车行驶在泥巴路里。
从市区行驶到土龙乡大概二十公里,但这路实在崎岖,尤其是驶向王哲所在的方家村,更是出了名的贫困村。别说水泥路,就这泥巴路也是坑坑洼洼无数积水,李飞的别克底盘本来就底,磕磕碰碰的要不是李飞技术好,怕直接歇菜了。
当李飞来到方家村时,远远便看见王哲居然骑着电动车在村口迎接。看见李飞的车子王哲赶紧招手,示意李飞把车子开到路边一个小棚子里,李飞把车停好躲进棚子,只见桌子上居然已经备好了菜,还有两瓶二锅头。
李飞坐下王哲赶紧把酒打开倒满:“喝!”
李飞与王哲对饮一杯。李飞道:“这么大雨的天气,你怎么躲在这里?”
王哲叹口气说:“这不要守住堤坝吗?他妈的乡里那帮头头自己躲到屋子里打麻将,派老子过来守堤坝。”
“你怎么会被贬到乡里来?”
王哲就摇摇头,更是垂头丧气:“别提了,和那狗日的局长不对路,这是故意整老子呢!”
李飞见王哲不想说,自然不好再问,心里酝酿着要不要告诉王哲他娘们和别的男人可能勾搭在一起?想想暂时隐忍了。
两人喝了几杯酒,却见王哲皱皱眉,嘴里嘀咕一声:“艹,这帮村民怎么还没来?”然后掏出手机打电话,嘀咕骂了两声,这才把手机放兜里苦笑:“哎!在这村里呆了一段时间,我现在也满嘴的脏话,这日子真是不爽。”
李飞就为王哲倒了一杯酒,沉声道:“今天下这么大的雨,你看这堤坝守得住吗?要不要叫人来加沙袋?”
这堤坝可不是小事,昌江水位暴涨,要是这里决堤了那可就不是一乡一县的问题,恐怕整个西昌市都要淹没在洪水中,一些地势低的地方更要整个儿被洪水吞没。到时候造成的损失将无法估量。
说到这事王哲也严肃起来,他掏支烟点上,沉声道:“悬!我刚才打电话叫村民们运沙袋过来,他娘的这帮家伙到现在都没见人影,都打牌赌博去了。”
正说着,雨下得越发大了,远处星星点点的有人拿着手电筒带着人来了。之前为了防范洪水已经在堤坝边填充了无数沙袋,但眼看着雨水越来越大,怕不牢靠,就又叫人扛着沙袋到堤坝边严阵以待。王哲站起来看,发现来的人星星点点的不多,逮住前方一个老实巴交的汉子问:
“老张,这是要抗洪呢?怎么才来这点人?”
那老张抹着脑袋上的雨水,道:“村里人都去看领导去了,听说有市里的领导来视察工作呢!”
“瞎扯淡!”
王哲怒吼一声,现在都他妈什么时候了?十万火急这帮狗日的居然还有心思去看市领导?妈的究竟是市领导重要还是这堤坝重要?王哲骂骂咧咧的,李飞站起来道:“王哲,别啰嗦了,我看这雨越下越大,咱们赶紧去堤坝上看看吧?小心把堤坝冲了。”
“好!”王哲点点头,两人连伞都不要了就赶紧往堤坝跑去。老张在后面跟上来:“小王啊!你是乡里的干部,你千万要小心啊!”
王哲才不鸟呢!他见李飞三下五除二的居然爬上了堤坝,也赶紧跟上去并道:“李飞你慢点,我靠你的速度怎么这么快?属猴子的吧?”李飞却没有说话,很快爬到两米高的堤坝上,看着江水出神,任凭暴雨打在身上也不管不顾。王哲随后爬上来,终于知道李飞为什么不说话了。
只见那江水翻滚,就像一条怒龙在翻江倒海一样哗啦啦的水声让人听得头皮发麻,但更让李飞和王哲震惊的是,这江水不知不觉居然已经暴涨了,眼看着那江面与堤坝最低的地方,竟然只有五十厘米的高度,而凭借这下雨的速度,天知道多久能把整个堤坝给冲垮?
而要是真的冲下来垮塌了,那真是天崩地裂的灾难啊!
想到这可怕后果,李飞与王哲不由对视一眼,王哲的脸上更是毫无血色,双腿也打摆子有些站不稳。李飞怒道:“快!大家扛沙袋,快点把这缺口给我填上。”
王哲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摆手道:“快快快,老张快叫人,快他妈叫人扛沙袋,再不快点就他妈来不及了。”
说话的功夫,李飞已经冲到下面,老张带来的车子上放着许多沙袋,一百多斤一袋,李飞跳上车子一只手提一袋,肩膀上居然还放上两袋,四五百斤的重量居然也压不垮,相反还健步如飞的往堤坝上走去,看得王哲与老张等发呆。
等李飞四个沙袋放在堤坝上跳下来再运沙袋时,众人才反应过来,也吆五喝六的扛着沙袋往堤坝上爬去。
这时候雨越下越大,众人在李飞的带动下风风火火往补缺口。不远处又亮起一盏灯光,亮光越来越近,原来是一辆小轿车冒着雨水往堤坝边走来。看着李飞和王哲带着村民们热火朝天的干活,轿车就远远的停下来,一男一女从车子里走出,男的显得十分沉稳,此刻正满脸忧愁的看着前方,女的年轻漂亮,正帮着男人撑伞,然后两人疾步往现场走去。
李飞远远的站在堤坝上干